那個叫八嫂的中年女子這時卻說道:“小姐,人心隔肚皮,就算他不是水鬼幫的,萬一是別處的歹人呢?”
淩晨一聽這話,心心對這八嫂的女人暗暗咒罵不已:“歹人,我看你才是歹人。”
那個女子的清冷的聲音堅持道:“無妨,我們前麵就靠岸,讓這位公子上岸便了!”
淩晨一聽這話,心中喑歎:“天底下還是好人多……”
女子說完,也不等那個八嫂回答,一揚手,一根繩子就落在了淩晨的前麵。
淩晨伸手抓住了繩子,還沒有用力,繩子馬上一緊,拉的淩晨飛身向船幫上落去。
淩晨人在半空裏身形一折,如同一隻大鳥一般,輕輕地落在了甲板上。
清冷的女子聲音讚道:“好輕功!”
八嫂卻很不滿意,悶悶的哼了一聲,連連催促槳手加快速度。
淩晨抬眼望去,隻見眼前這人是個少女,隻有十七八歲的年紀,一身宮裝,頭上的秀發烏黑,黛眉娥首,一舉一動,無比透出一股穩重高雅的味道。
淩晨擠了擠衣服上的江水,謝道:“在下淩晨,多謝小姐救命之恩!”
這女子聽了淩晨的話,長長的細眉挑了一挑,問道:“看淩公子似乎也是江湖上的人物,不知是何門何派?”
淩晨不停的擠著衣服上的江水,答道:“我無門無派,因為受人所托來魯國報信的,如果方便的話,一會讓我上岸就行了。”
淩晨看那八嫂對自己冷眉冷目的,對這老娘們也是好生厭煩,一刻也不想在這船上多待。
女子這時低聲跟八嫂說了一句什麼,八嫂氣乎乎地進艙去了,這時少女向淩晨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漂亮地貝齒:“淩公子莫要見怪,隻因我們半路上遭人暗算,所以不得不小心行事,小女子淩芑,這裏有禮了。”
淩晨用手拂了拂濕漉漉的頭發,連忙說道:“淩小姐太客氣了,看來你們魯國姓淩的人很多啊!”
這時八嫂從船艙裏拿出一套白色的衣衫來,淩芑伸手接了過去,遞給淩晨:“正好這裏有一套男子的舊衣服,淩公子不要嫌棄,先去艙內換下來濕衣服吧。”
淩晨聞言,心中一暖,連聲稱謝,跟著八嫂進了艙裏,把裏裏外外的衣服全換了,就在淩晨快要換完衣服的時候,聽到外麵八嫂說聲道:“小姐,前麵似乎是水鬼幫的人!”
淩晨連忙勒好了腰帶,這衣服也不知是何人的,穿到身上倒是很合身。
淩晨掛好了長劍,出了船艙,向前麵望去。
隻見前麵的江麵之上,十多艘木船一溜排開,每個船之間都拉著好幾根大粗的水繩,把去路給攔住了。
淩芑揚聲道:“不知前麵是何方朋友?何必無故阻住去路?”
前麵的船上一個粗豪的男子狂笑了幾聲,才說道:“不知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如果乖乖地投降還可留你個全屍,如果不降的話,今天就讓你沉在江裏喂老鱉。”
淩芑聽對方這麼說,臉色不變,向船上的舵手低喝道:“靠南岸!”
船上的舵手齊齊應了一聲,木船隨即掉頭向南劃去,這時隻聽對麵船上那個粗豪的男子大喝道:“射!”
隨著男子一聲令下,對麵十多艘船上登時射出了漫天的火箭,如暴雨一般向淩家船上飛來。
淩家小姐低喝了一聲:“擋!”
眾舵手除了劃槳的人以外,立刻堅起了一直掛在船上的大盾牌。
淩芑和八嫂也連忙堅起了大盾,躲在了盾的後麵,淩晨也有樣學樣,堅起一麵盾牌,躲在後麵。
淩晨向旁邊的淩芑問道:“淩姑娘,你們這是去那裏?落水穀淩家離這裏遠嗎?”
淩芑聞言勾唇一笑,問道:“你要去落水穀淩家?”
淩芑這一笑裏似乎帶著絲絲的調皮的意味,這種笑容從一個看起來異常高雅的女子臉上露出來殺傷力還真是異常地大,淩晨也算是見過不少出色的女子了,看到淩芑如此美麗仍舊忍不住怔了一怔。
淩芑見淩晨不回答,輕輕拍了淩晨肩膀一下,重複道:“淩公子要去落水穀淩家麼?”
淩晨被對方拍了一拍肩膀,整個人如同觸電一樣,俊臉突然有點發熱起來,連忙別過頭去,裝作沒事的回答道:“嗯,是啊,我要去落水穀的淩家,給淩家帶個信。”
淩芑挑了挑眉毛,問道:“帶什麼信呢?誰托你帶信?”
淩晨張口剛想說,轉念一想,這事不知是大事還是小事,怎能亂說?小心謹慎一直是淩晨的性格裏很牢固的一部分,所以淩晨連忙改口說道:“這個恕我不能告訴淩小姐了。”
八嫂忍不住道:“小夥子,有什麼不能說的?我家小姐就是落水穀淩家的大小姐。”
淩晨微微有些驚訝,有點不敢相信真有這麼巧,不確定地問道:“真的?”
這時木船已經脫離了對方火箭的攻擊範圍,奇怪的是那些水鬼幫的船並不追趕。
船上的眾人紛紛把大盾牌放了下來,陡地異變突起,在船尾劃槳的一個槳手這時突然發出了一聲高高地尖叫聲,猛地站起了身來,隨即撲通一聲,仰頭倒在了甲板上,身子抽了幾抽就再不動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