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有些驚訝的看著淩晨臉上肌肉扭曲,莫名其妙的咯咯咯的咬著牙,心中愈發的肯定:“這人果然是個瘋子,不正常。”
哥舒婉見老者不答,搖晃著老頭的胳膊道:“祖師爺,您這次一定要出手啊,要不然拜火教和部落根本挨不過這一劫的!”
老者一捋自己頜下的赤紅色長須,道:“雙鞭的主人?嘿……當年他在我的手底下死的不能再死了,他的頭骨現在還放在我閉關的洞內,他怎麼可能又再次複活出來作惡?這人定是假冒的無疑,以井百裏和花落眠的智慧和神通,竟連個假冒的雙鞭的主人也擺不平?那還要他兩人有何用?”老者說著這話,連連搖頭,一幅不信的樣子。
哥舒婉眼小淚掉的愈發的多了,她道:“不是……這次絕不是假冒的,而且他就算是假冒的,實力也比當年真正的雙鞭的主人不弱,三日之內,教中的一百零八個商隊,有一百個商隊被劫,商隊裏的高手全都非死即傷,師父和師母領著諸位師兄親自出馬,仍舊铩羽而歸,眾師兄大都當場戰死,就連師父和師母兩人也受了重傷,要不是他們有時空之鎖這救命絕技,恐怕也早就死在那裏了!”哥舒婉越說越難過,老者的臉色則越聽越難看,哥舒婉頓了一頓,接著道:“而且雙鞭的主人還揚言,明天落日之前,定要把部落裏所有的人都殺光!祖師爺,您……您要是再不出手,拜火教和部落就會被全部殺光!雖然別人不敢違返您的禁令,但我又怎麼能看著部落裏所有的人被殺光?我昨夜偷偷從部落溜了出來,又順手偷了死亡之匕,趕到了這裏來以後,這死亡之匕卻突地不管用了,要不是他……”哥舒婉一指站在一旁,怔怔出神的淩晨,接著道:“幸好他來的及時,我這才沒被死亡之蟲給吃了,祖師爺,您……”
老者眉頭越皺越緊,此時一擺手,打住了哥舒婉的話,歎氣道:“唉,我本來以為解鞭一死,這場冤仇就算是徹底的了解了,我若是再出手,豈不是又會有新的冤仇?我閉關閉了這麼多年,時時思索,冤冤相報,何時才了?當初這解鞭其實也是個可憐的人,他父母因為部落之爭,偷偷地從部落裏私奔出來,沒想到同時惹火了沙漠裏最大的兩大部落,這兩大部落的酋長同時下了流放令,不論沙漠裏的那個部落,都不準收留這一對年輕的夫婦,……”
老者臉色帶著幾絲憐憫和無奈,接著又道:“這對私奔的夫妻在沙漠裏實在生活不下去,隻好向沙漠外麵逃去,但他們還沒逃出沙漠,就被兩大部落的人同時追上了!這兩大部落裏的人毫無憐憫之心,這對私奔出來的夫婦見無法抵抗,那男人便偷偷地從沙漠邊緣的鎮上偷了一個女子,然後把這女子裝扮成了自己妻子的模樣,他不向沙漠外逃,反而向大漠深處逃去,兩大部落裏的追兵很快就抓住了他,卻發覺女子根本不是他的妻子,他的妻子早已經偷偷的從沙漠裏逃出去了!”
哥舒婉從未聽別人說起過這雙鞭的主人的來曆,此時聽到這故事,心神都呆住了,她從未想過原來這十惡不赫,如同惡魔一般的雙鞭的主人的身世原來這般淒慘!
其實惡者不都是因為被這世界扭曲、被這世界唾棄、被這世界玩弄,徹底絕望了以後,才開始瘋狂的憎惡這個世界,瘋狂的報複這個世界的麼?
世上本來就沒有毫無理由的愛和毫無理由的恨。
老者仰頭望天,過了好半晌,才又徐徐的說道:“二十年後,一名手持雙鞭的少年從沙漠外麵歸來,他四處打聽二十年前的這件事,四處打聽男子的下落,後來終於在大沙漠裏找到了他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