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吃完了飯,跟太慈又聊了好久,這才跟他告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哥舒婉仍舊未從木池裏出來。
哥舒婉告訴過淩晨,最少要二個時辰,所以他倒也不擔心她出了什麼事。
他細細地把最近這些天發生的事想了一遍,心裏暗暗地感歎了一番,心思又落在了老板娘的身上,思量來思量去,思量不出什麼結果,暗想:“算了,不管了,明天我便帶婉兒回井部落,好讓伯母放心,然後我便跟婉兒一起去神之墓地看看。”
他思量已定,翻身躺在了床上,屋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麵推了開來。
淩晨微驚,側頭望去,隻見進來的這人頭發濕轆轆地,全身微微向外冒著白色的霧氣,更顯的她美豔不可方物。
淩晨瞪大了眼,道:“老板娘?”
老板娘似乎是怕淩晨再去摸她的腳,腳上穿上了一雙粉紅色的繡花鞋。
她兩眼一瞪,惱道:“你白吃白喝白住,還敢躺在床上跟我說話,你不覺著你太沒禮貌了嗎?”
淩晨禁不住笑了一聲,道:“對不起,是我不好,沚水她是絕不會這樣說話的,你不是她,可是你跟她長的好像。”
淩晨說著這話,穿上了鞋子,道:“我有些話想問你,我們出去說?”
老板娘這時竟也說道:“我有些話想問你,我們出去說?”
兩人一起開口,又一起住口,就好像是故意排練出來的一般。
淩晨和老板娘兩人先是一怔,隨即都禁不住一笑,彌漫在兩人中間的尷尬的情緒登時無影無蹤,淩晨道:“好,走!”
兩人出了平安客棧的側門,到了湖邊上,沿著夕陽下的碧湖慢慢地向前踱著步。
夕陽下的碧湖十分美麗,不時有一隻水鳥叼著一條魚從湖麵上一掠而過。
兩人走了許久,老板娘才說道:“你總是說我不是她,她長的跟我很像麼?”
淩晨點頭道:“豈止是像?簡直就是一個人一般,你若是不說話,我還以為你便是她呢。”
老板娘道:“她……她叫什麼名字?”
淩晨道:“她叫……她叫宛沚水。”
老板娘側過臉,好奇地看了淩晨一眼,道:“聽你這意思,她嫁給你了?不然你怎麼能時時摸……摸她的腳?”
淩晨不禁笑道:“倒也沒有時時摸,隻是她跟你一樣,在屋子裏的時候不愛穿鞋罷了!”
老板娘似乎很是意外,道:“真的?她現在在那裏?”
淩晨臉上的笑意登時都不見了,沉默了半晌,才緩緩的道:“她……她死了。”
老板娘臉色大變,失聲道:“死了?怎麼會?”
淩晨又是沉默不語。
老板娘的臉色則越來越難看,過了許久,她見淩晨還沒有說話的意思,終於忍不住怒道:“她是怎麼死的?你真是個廢物,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好,虧我還當你是個癡情的人,我真是瞎了眼。”
淩晨默然不語,頭也越垂越低。
老板娘怒道:“她是被誰殺的?”
淩晨仍舊不說話。
老板娘大怒,一巴掌照著淩晨的臉上扇去。
淩晨一抬手,已抓住了老板娘的手,陡地抬起頭來,已是雙目含淚,但他的聲音還算平靜:“你是誰?”
老板娘登時語塞,用力的向回抽自己被淩晨攥住的右手,道:“我……我是她妹妹!你放手……”
淩晨鬆開了手,有些茫然的道:“妹妹?我怎地從沒聽沚水說起過?”
老板娘道:“廢話,因為她也不知道。”
淩晨道:“你……你叫什麼名字?”
老板娘把眼一瞪,道:“你管我叫什麼名字?說,我姐姐是被誰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