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猜不透眼前的這長衫男子是什麼意思,不過既然這裏是主人家的地方,主人要趕自己走,自己沒有什麼理由懶在這裏不走。
淩晨道:“好,那叼擾多時,我也要告辭了,不知前輩高姓大名?”
白衫男子一聽淩晨立刻便要走,臉上的冷色登時都變成了喜色,他道:“好說,好說,我的名字你也不用知道了,你快走吧!”
淩晨愈發的覺著奇怪了,向白衫男子拱了拱手,背後氣翅凝出,飛身而起。
白衫男子滿眼得意地仰著頭望著飛身而起的淩晨,但當淩晨飛到十多米的時候,他的臉色突然一變,右手對著半空中的淩晨疾探,喝道:“你給我下來!”
隨著這白衫男子的暴喝之聲,一隻黑色的氣手瞬間已到了淩晨的身下。
這男子發出的氣手並不跟淩晨的氣手一般,跟手臂相連,但能自行在空中調整速度和方向,倒是跟淩晨的氣手有異曲同工之妙。
黑氣利爪堪堪就叫抓到淩晨的身上,淩晨自然不會束手待斃,右手中的魔劍一堅,就打算把這黑色氣手劈成兩半。
淩晨的魔劍還未劈出,一聲極尖的琴聲陡地響起。
這聲琴聲如此之響,雖然隻是一聲琴聲,但聽起來就仿佛是一聲歎息一般,聲音一入耳,聽到的人的禁不住都會跟著歎息一下。
白衫男子的氣手,淩晨手裏的魔劍,全都一起停了下來。
白衫男子的臉“騰”的一下變的通紅,隨即又現出大大的不好意思的神情來,那隻黑色的利爪也一下在半空中消散不見。
淩晨覺得大為不解,不明白這琴聲的主人跟這白衫男子是什麼關係,他低頭看去,隻見白衫男子已經沒有了蹤影,下麵的竹林盡頭之處,正有一名綠衫女子輕輕地向自己招手。
淩晨心中暗忖:“這女的莫非是那個白衫男子的老婆?”他心裏暗暗有些懷疑,看起來這白衫男子是個極怕老婆的人那!
他氣翅微蕩,向那綠衫女子所在的竹亭落去。
那綠衫女子見淩晨落了下來,返身回了亭內,叮叮嗡嗡的琴聲立刻又響了起來。
淩晨落到了亭子之旁,收起了右手中的魔劍,凝目向亭中望去,隻見那綠衫女子正盤膝坐在亭中的暖凳上,彈著一把極長的綠弦琴,十分纖纖玉手極為靈巧地在七根翠綠色的琴弦上跳動不已,一聲聲歡快的琴聲如同泉水一般,笑語盈盈地在淩晨身旁流動。
淩晨隻聽了片刻,便覺得心中的陰霾之意一掃而空,心裏充滿著的全都是陽光和快樂。
快樂的時間總是短暫的,這首好聽的曲子在幾聲調皮的音符響過之後,嘎然而止。
綠衫女子收回了按在琴上的修長的手指,微笑著望向淩晨。
淩晨笑道:“唯有夫人這樣的巧手,才能彈出這麼動聽的曲子來!”
那女子臉色登時一沉,眉毛微蹙,用如同黃鶯一樣極為動聽的聲音問道:“你說什麼?”
淩晨凝目向女子臉上望去,隻見這女子看起來不到二十歲的年紀,眉毛彎彎,一雙眸子黑白分明,皮膚頗白,微微咬著下嘴唇,臉上大有不樂意之色。
他臉色微微一紅,知道自己猜錯了,這女子根本就不是那白衫男子的妻子,那男子看起來最少也得三十五歲上下,怎會是這女子的丈夫?
淩晨暗暗思量:“既然不是丈夫,那是她父親?嗯……也不像,那有十五歲就當爹的???”
淩晨想到那名臉色嚴肅的白衫男子,在十五歲稚氣未脫時就當了爹時的情形,禁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來。
綠衫女子的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眨了幾眨,嘴唇微微一撅,問道:“有什麼好笑的?”
淩晨‘啊’了一聲,擺手道:“沒有,我沒有笑你,我是在笑剛剛那個人!”
綠衫女子‘哦’了一聲,道:“你是在說鐵伐公子麼?”
淩晨把笑意壓了下去,問道:“就是剛剛那名穿白衫,滿臉冷氣的家夥,他是鐵伐公子嗎?”
綠衫女子道:“滿臉冷氣的家夥?鐵伐公子滿臉冷氣嗎?他是個很平和的人呀!”
淩晨道:“很平和?剛剛我都沒怎麼著他,他便對我下狠手,這還叫平和?”
綠衫女子道:“這……這……或許你們兩個之間有什麼誤會吧?你是不是以前得罪過他?”
淩晨道:“得罪?我以前從沒見過他,有什麼得罪的?他還說我其實是他的……”
淩晨話沒說完,一個男子的極為憤怒的喝聲突地從淩晨身後響起:“你給我閉嘴!”聽這聲音的調子,發出這聲大喝的人正是那位鐵伐公子。
淩晨立刻閉上了嘴,側身冷冷地向身後的鐵伐公子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