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到了客廳中,美酒佳肴已如同流水般端將上來,擺了半個屋子!
淩晨有些意外,跟南宮朱鳥並肩坐下,笑道:“看這模樣,你似乎早就知道我要來?”
南宮朱鳥笑著搖了搖頭,坐在了淩晨身側,道:“當然是不知道的,隻是這幾天府上另有貴客,所以每日都要大擺宴席,今日表弟來了,那自然比什麼貴客都更貴,做表哥的怎能不盡心招待?”
淩晨一聞到酒香,便想喝酒,他也不跟南宮朱鳥客氣,斟滿了一杯,一飲而盡,隻覺酒香直泌人心肺,酒氣清冽辣人,酒杯還沒放下,便禁不住讚歎道:“好酒!”
南宮朱鳥哈哈大笑,道:“也是你來的巧了,這十八年的女兒紅剛剛從地下挖出來,怎麼能不好?”
伊水有孕在身,聞不得酒氣菜香,隻在這裏坐了一坐,便起身告退。
葉香十分好奇女人懷孕這個問題,便吵著要跟著伊水在一起。
伊水自然不敢不答應‘坤神’的要求,牽著葉香的手自去了。
淩晨覺得這‘女兒紅’味道之妙,是自己喝酒以來所從未嚐過的,他體質跟普通人大為不同,又加上酒量極宏,此時也不客氣,連酒杯也不用了,拿起桌上的酒壇子來‘咕咚咕咚’就是一通猛灌,一口氣竟然喝下去了足足二斤有餘!
南宮朱鳥不是沒見過能喝酒的人,可像淩晨這樣的喝法他還從沒見過,而且這女兒紅的酒性還特別的烈,一般人連半斤也喝不了,便得醉倒當場,淩晨一口氣灌了半壇子,足足二斤多,竟然還行若無事!
南宮朱鳥看的直咋舌不以,目瞪口呆。
淩晨把酒壇子放下,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打了個長長的酒嗝,道:“真好酒,女兒紅是吧?這酒怎麼能這麼好喝?我喝著這酒跟普通的酒大不一樣,是怎麼做的?”
南宮朱鳥見淩晨臉色如常,絲毫沒有醉意,心中對淩晨的酒量愈發佩服,道:“這女兒紅麼,釀酒時倒是平常的緊,主要是這時間作假不得,非得一年一年的等著,半分也作假不得!”
淩晨酒意有些上湧,腦袋微微有些發暈,大覺舒適,先不忙說自己的正事了,問道:“怎麼非得一年一年的等著?”
南宮朱鳥笑道:“這酒之所以叫做‘女兒紅’,便是因為它在生女兒的那一年釀成,女兒呱呱落地,這酒便深埋入地下,等過了一十八年,女兒長大成人,出閣嫁人,便把這酒從地下挖將出來,宴請佳賓嬌客,因此這酒才得了一個‘女兒紅’的名字!”
淩晨聽的大感興趣,道:“這麼說來,這酒現在既然已經拿了出來,你們南宮府上是要嫁女?”
南宮朱鳥拍手笑道:“不錯,過幾天便是我妹妹南宮心宿出閣的好日子,如今這女兒紅正是用來宴請那些迎親之人的!”
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事,道:“心宿那丫頭剛剛還說心裏煩,剛才我看她還在天上練風雷身法,怎麼突然沒了蹤影?這丫頭,真古怪!”他咕噥了幾句,舉起杯裏,亦一口氣喝了半杯女兒紅。
淩晨問道:“聽你這話裏的意思,你妹妹這次嫁的地方頗遠?”
南宮朱鳥放下了酒杯,咧嘴一笑,道:“倒也不怎麼遠,便是幾百裏外的葉京!”
淩晨馬上便要兵臨葉京,聽了這話,心裏留上了神,又問道:“葉京?這次的親家是那位皇親國戚麼?準備何日入京?”
南宮朱鳥笑道:“原來表弟不知此事?我妹妹她要嫁的不是別人,正是當今葉國的皇帝,葉未舟陛下!”
原來,南宮世家跟葉國葉家是世代姻親,葉國的數十代皇後皆是出自南宮家。
千年以來,南宮世家已經有了一個不成文的規矩,每一代的南宮世家,都必須有一名女子嫁入宮中。
而到了南宮朱鳥這一代,南宮世家人口凋零,隻有南宮朱鳥跟南宮心宿兩人,南宮心宿的父親跟母親都有些舍不得,不欲嫁女入宮。
可此時身為南宮世家家主的南宮執,為人既固執又守舊,一直奉行祖宗的規矩半分也不能更改的原則,從南宮心宿還沒記事的時候,便放入出話來,待南宮心宿十八歲時,便需入宮為妃!
今年南宮心宿已滿十八歲,雖然葉國之內戰亂四起,各處皆在交兵,但南宮執仍舊奏知了葉未舟,讓葉未舟下旨迎妃。
葉未舟自無不允之理,派了最得力的太監率領上萬人的迎親隊伍,到南宮城中來迎親。
這家大業大事就多,迎親不能簡簡單單的,不能說迎就迎,先得好吃好喝好招待的把迎親隊伍招待上一個月,皇妃才能正式啟程入宮。
而如今已招待了迎親隊伍半月有餘,馬上便要啟程迎妃回宮了。
南宮朱鳥身為未來的南宮世家的家主,父親又不喜見外客,他總不能讓年過六十的老爺子天天來陪迎親的眾人吃吃喝喝,是以這半個多月來,南宮朱鳥隻好強擠笑臉,天天陪皇宮裏派來的迎親人吃吃喝喝,完事還得人人打點,拚命的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