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靜靜等了半晌,葉未舟仍舊動也不動的睜眼坐在那裏。
他靜神細聽,這下連葉未舟的呼吸都聽不見了。
淩晨用手在葉未舟眼前晃了幾晃,葉未舟雙眼睜的大大的,連眨都不眨一下。
他伸手去探葉未舟的鼻息,陡地發覺葉未舟的身體十分的冰涼,根本不像是活人。
淩晨一怔,暗忖:“莫非戮力的神念走了?”
他用手指在葉未舟脖頸中的靜脈上一壓,也絲毫察覺不到半分脈搏,此時的葉未舟根本就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淩晨用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漿,心中大覺鬱悶,暗想:“我曹,這算是什麼事?葉未舟根本就是個死人,我怎麼脅迫他?”
他皺著眉頭,伸手把插在一旁柱子上的火折子取了下來,大踏步向大殿外走去,心中暗道:“戮力說他的真身很快就要降臨,我得盡快辦好這事才行!”
淩晨越想越覺得這事棘手,葉未舟變成了一具屍體,那調回國秦羽大將軍跟西五大世家的軍馬的軍令誰來下旨?
他越走越慢,堪堪要走到大殿門口時,陡地一拍大腿,道:“我真笨!看葉未舟這半死不活的樣子,戮力神念附體,他便活轉過來,戮力神念一走,他就變回屍體!”
“戮力這種人會有興趣管凡人的鳥事?絕不會!”
淩晨陡地想到:“這葉國調動軍隊,罷免大臣等等大事,根本就不是葉未舟在管,這葉國的皇帝,原來是另有他人!”
他想通了這一點,哈哈一笑,大踏步的從大殿中走了出來。
大殿外滿目恍金,剛剛從黑暗中走出來的淩晨突地被這刺目的陽光一照,雙目刺痛,一時之間,什麼也看不見。
隻聽耳邊傳來一聲略帶傻氣的笑聲:“你臉上抹的什麼?怎麼這麼紅?”
淩晨微微睜開了眼,正看到銅頭正傻笑著望向自己。
淩晨一笑,道:“這是番茄醬。”
淩晨領著銅頭將軍一直到了宮門外,東城隨神跟上官頜此時都仍舊站在門外。
淩晨向東城隨神道:“東城將軍,立刻把葉京城內所有的當宮的都給我抓到宮中的金鑾殿上來!我限你一柱香之內把人都給我抓來!”
東城隨神忙點頭答應了,轉身便走。
淩晨這時向想跟著東城隨神一塊走的上官頜笑道:“上官將軍,我還從沒去過金鑾殿,麻煩你領路!”
上官頜瞪了淩晨一眼,東城隨神道:“阿頜,快領陛下去吧,我馬上回來!”
上官頜無奈,隻好抬腳向宮中走去。
東城隨神則立刻翻身上馬,開始向部下下抓人的號令。
淩晨轉身走了幾步,突地轉身又道:“對了,東城將軍,麻煩你向此時仍在南門的庚酉他們傳下我的命令,讓他把杯甲會的所有人馬都調進宮中來!”
東城隨神道了聲是,拍馬急匆匆的走了。
淩晨眨了眨眼,覺得自己沒有遺忘掉什麼,轉身跟著上官頜向宮中的金鑾殿上走去。
一柱香的時間一晃而過,淩晨坐在金鑾殿上的那把大龍椅上,越坐越覺得屁股不舒服。
這龍椅其實是舒服之極,隻是淩晨不大習慣高高的坐在唯我獨尊、金碧輝煌的位子上。
淩晨打量著殿中的金龍盤玉柱,飛鶴攜銀香的各種物件,心中暗忖:“看來我確實不適合坐皇帝,皇帝的這椅子馬隔壁的修的這麼高,坐在這上麵,連下麵的人的後腦勺都快看見了,真不明白,做皇帝到底有什麼趣味?一會這刁事,一會那刁事的,麻裏麻煩,真……”他越想將來如果自己不死肯定就會坐在這個位子上,便越覺得難受,心中不住地想:“我就去一處風景絕佳的地方陪媳婦就完了,打死也不做這個屁皇帝……”
一旁的銅頭將軍倒是什麼也感覺不到,他覺得周圍這金碧輝煌的景像十分的新鮮,左摸摸,右瞧瞧,看見了那隻栩栩如生,展翅欲飛的仙鶴金像,大覺有趣,走過去把那鑄在了柱子上的金鶴給拽了下來,張嘴咬了一口,咧嘴朝淩晨抱怨道:“原來這個不能吃!”
淩晨哈哈一笑,道:“等一會我讓你吃個夠,刀聖說了,一定要讓銅頭吃飽!”
銅頭大為激動,差點張嘴哭出來,道:“我就說刀聖沒把我給忘了!我就說刀聖不會不管我的……”
上官頜站在一旁,冷眼看著淩晨跟銅頭兩人,一言不發,嘴角微微冷笑。
金鑾殿門口處喧嘩聲四起,無數士兵生拉硬拽,大聲嗬斥著,把上百位模樣狼狽的人給弄進了金鑾殿裏來。
這些人吵吵嚷嚷,對壓著自己的士兵大聲喝罵,憤憤不平!
這些士兵全都是職業流氓,副業士兵,隻聽主帥的話,那裏理會旁人?一遭人喝罵,立刻拳打腳踢,連推再擁,把這群一看就是一群文士,弱不禁風的老老少少的漢子給硬弄進金鑾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