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這一巴掌本來馬上就要扇到渡先知臉上,突然聽到這句話,動作立刻一停,凝耳靜聽渡先知的下文。
隻聽渡先知下麵接著說道:“隨後你就駕駛著那寶物飛往神域,到了神域之後,再用我告知你的那件事物複活她們,不就行了?”
淩晨聽了這話,既覺得渡先知說的似乎沒錯,又覺得自己絕不能這麼做,心裏又是驚駭又是茫然,暗忖:“把她們都殺了?再複活她們?這……”
“如此一來,一舉兩得,你既逃過了一死,那些女子又絲毫無損,除此之外,再無別法了。”
渡先知說完這話,知道淩晨需要好好的思量一下,便不再言語,靜等淩晨下文。
過了好一會,淩晨仍舊怔怔的站在那裏,既不說這個方法甚好,又不說絕不用這個方法。
渡先知見淩晨遲疑不決,喝道:“時辰已到,我現在就告於你那件事物的所在,那件事物在……”
他說到這裏,聲音突然嘎然而止,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住了喉嚨一般。
淩晨一驚,瞪著眼,道:“在那裏?”
渡先知嘴巴一張一合,如同一隻被從水裏拎出來的魚一般,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淩晨心中大為疑惑,暗忖:“渡先知怎麼不說了?莫非根本就沒有他說的那件事物?這世上根本沒有能把死人複活的東西?”
渡先知雙目陡然睜開,一對幹枯深陷的眼珠望著淩晨,啞聲道:“那東西……那東西不在神域!”
淩晨心裏登時一鬆,暗道:“原來世上真有那東西,渡先知並非是騙我。”
他問道:“在那裏?”
渡先知微微歎了一口氣,道:“告知你那件事物所在,又有何用?你去了神域之後,跟你有過關係的女人全都會死在那怪物手下!而如果你不去神域,她們也會死在那怪物的手下,不論如何,這些女人總是會死的,你找那件事物,還有何用?”
淩晨喜道:“那件事物就在大陸某處?是也不是?”
他心中本來擔憂那件事物不在地球上,要是在別的星球上,雖然自己未必不能想辦法星際旅行,但畢竟還是在大陸上找起來比較省事的多了。
渡先知道:“你到底聽不聽我之言,搶了那姓宛的女子的寶物,飛去神域?”
淩晨心裏一陣躊躇,按照他心裏的意思,他絕對不會去搶了宛安安的平安飛去神域,自己拋下諸女,孤零零地一個人飛去神域,就算是長生不老,永生不死,那又有何意義?
可淩晨心裏也清楚,若是自己告訴渡先知絕不會搶了寶物去神域,以渡先知這個老頭那倔強無比的脾氣,恐怕絕對不會告訴自己那件事物在那裏!
淩晨遲疑了片刻,終於把心一橫,暗道:“說不得,隻好騙騙渡先知了,渡先知雖能先知未來之事,可這事我永遠不說出口,隻在心中騙他,他難道也能知道?”
做戲要做足,淩晨盡量把臉上的表情裝的真誠無比,道:“隻要渡先知告知我那事物的所在,我立刻去找到那事物,複活我死去多時的妻子,把心中的愧疚略微彌補一下,立刻便搶了那姓宛的女子的寶物,飛去神域!”
渡先知那幹枯之極的眼珠極緩極緩的轉了半圈,臉上的皺紋條條倒豎,厲聲喝道:“自尋死路的小畜生!”
淩晨臉色大變,心中暗忖:“這老頭竟然看出我撒謊了?”
渡先知臉上怒色更盛,道:“可憐老夫困居幽室二百餘年,竟然隻得了如此一個結果,悲哉!悲哉!老夫……”
渡先知的話還沒說完,身體上陡然生了變化,隻見他那本就已經掉了沒有了幾根的蒼白長發的發尖處,如同被火燒著了一般,一寸一寸的化為灰燼,向周圍飛散!
而在他的指尖跟腳尖處,亦開始一寸一寸的開始化為飛灰,飛灰緩緩的向地麵上飄落。
淩晨臉色變的更加的難看了,心中暗道:“怎……怎麼回事?莫非……莫非渡先知時辰已到,要……要化去了?”
渡先知臉上本來快要豎起來的皺紋緩緩的垂落了下來,眼中滿是絕望之色,足尖跟腳尖處的潰散不徐不疾的向他的身體上蔓延,隻這幾個眨眼間的功夫,他的手腕跟腳腕已簌簌的都化做了灰塵!
淩晨心中大急,心中暗道:“壞了,若是渡先知死了,世上還有誰能知曉那件事物的下落?這大陸廣袤無比,足有十數萬裏之遙,而且大海的海麵跟海底更為廣大,我又去那裏找那件事物?”
他心急如焚,再也顧不得別的,情急之下,‘撲’的一聲跪在了渡先知身前,急道:“還請先知前輩憐我心中苦楚,示於明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