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著急去找那地方,那有心思喝酒?
可登基成帝,實在不是一天就能解決的事,淩晨雖然著急,卻也隻能耐著性子跟王守之、鐵二等人喝一場。
酒宴持續到天色將明的時候,王守之頻頻勸酒,淩晨心裏發愁,不知不覺中多喝了一點,等酒宴快散時,已經隱隱有些醉了。
王守之出奇的殷勤,親手扶淩晨回帳。
淩晨醉意朦朧,並無懷疑,任由王守之攙著回了大帳。
一到帳簾前,王守之突然朝前猛的一推,將淩晨推進了大帳中。
淩晨一進大帳,便聽到砰的一聲輕響,一層綠霧從整個帳中升起。
綠霧極薄極淡,但綠鬱盈盈,聞著仿佛還有淡淡的香氣。
綠霧一起,帳外的王守之立刻得意之極的哈哈大笑。
淩晨酒登時醒了一半,掀開了帳簾,走出了帳去,不明所以的望著王守之,問道:“王幫主,你笑什麼?”
王守之輕搖手中羽扇,輕笑道:“你看看你的右手手背。”
淩晨低頭看去,隻見右手手背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個紅色的唇印,看那形狀,仿佛是不知被那個女子給親的!
淩晨想不想來右手手背何時被女人親過,奇道:“這是怎麼回事?”
王守之看也不看,大笑道:“淩晨,你糊塗了,數年前,我們去魯國的翠雲峰,你親眼看到燕光頭中了這毒,死在這毒之下,你現在自己中了,竟茫然不知?一中這毒,任你多大神通,馬上便死,你有什麼遺言,馬上交待……咦?”
直到話快說完的時候,王守之才看清,淩晨右手手背上並沒有出現任何傷口,而是多了一個女人的唇印!
王守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驚道:“怎麼回事?你……你最怕的是什麼毒?怎……怎……你最怕的是女人?”這個推測太也匪夷所思,王守之縱然聰明絕頂,也想不明白,妻妾成群的淩晨,怎麼會最怕女人親?
淩晨這才反應過來,王守之這是要害自己。
王守之為什麼要害自己,淩晨不用想也知道了,除了想做皇帝,還會有別的原困?
淩晨搖了搖頭,再不理會王守之,轉身進了大帳,冷冷道:“明日天一亮,你就到我大帳中來!”
說完這話,淩晨的大帳中再沒有了聲響。
王守之發覺自己的毒竟然對淩晨無效,嚇的魂飛天外,雖然不明白淩晨為什麼不殺自己,可他心裏明白,若是這一夜他要是敢逃的話,淩晨肯定會追上他將他殺死!
王守之本來對這劇毒十分有信心,相信淩晨就算是再厲害,也非中這毒,被毒死不可,可讓他怎麼也沒想到,淩晨竟然沒被毒死。
王守之一向謹慎小心,從來都是出手必中,沒有絕對的把握,絕不出手!
可這次他破天荒的失手了!
而且淩晨還說讓他一早就去大帳中。
雖然他不知道淩晨要做什麼,但估量著不是什麼好事,沒準是先把自己的陰謀在眾人麵前揭露,然後再將自己千刀萬剮。
王守之整晚都睡不著覺,懼思對付淩晨的計策。
可對於強大到了如此地步的淩晨,計策管個屁用?
王守之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半個法子來,等東方天色將明時,他已那本來烏黑的頭發,已變的根根雪白。
又驚又急又懼,一夜白頭。
王守之無可奈何,戰戰兢兢的到了淩晨帳外,等了半晌,不見動靜,後來鼓起勇氣,走進帳去,卻驚訝的發現,帳中已空無一人,隻床上留著一封短信:“你既有殺我之法,定有平國之術,皇帝你來做,正合我意,遙想昔日臨江把酒,談笑生風,仍曆曆在目,然人隨時變,恍惚之間,已物是人非,歎哉,惜哉,告辭。”
王守之捏著淩晨留下的那張薄紙,怔然若失,良久無語。
淩晨出了寶國大營,全心全意尋找渡先知詩中說的那件事物,他將那首五言絕句每日念上百遍,耗時足足百年,將東大陸每一個地方都踏了個遍!
可並點也沒找到渡先知所說的那件事物,甚至於跟詩中稍微有些關連的地方,他便持劍劈山翻地,意欲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可仍舊毫無所獲。
到了一百年之時,淩晨已經將整個東大陸踏了一圈半,仍舊半分沒有那件事物的消息。
忽有一日,他正坐於山中彷徨無計,偶然想起西大陸還沒找過,立刻劃破虛空,經陰間跳轉,到了西大陸。
一跳到了西大陸,淩晨好巧不巧的正好落在了西大陸北醫山附近!
淩晨一聽當地人說此地離北醫山隻有數裏,抬頭便能看見醫聖的北醫山,淩晨心中恍然大悟。
那首念了上萬遍的五言絕句,竟然說的是北醫山!
這詩不是藏頭之詩,而是遞進藏字之詩,詩中明明白白的寫著這個地方:北醫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