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輕功何等迅速,進了京城便是一盞茶的瞬間就進了韓軒亭“奉天承運,皇帝召曰,三日以後小十九公主滿歲宴,特邀恭孝長女進宴。”
“臣女接旨。”楚惜上去將旨接下來。又邀著初吉公公進了韓軒亭喝茶,順便賞些上的了台麵的東西。
初吉坐了一會兒,便是告退。
“二小姐,奴才出宮時皇後娘娘問著奴才可否將吳嬤嬤帶回去。”初吉告退時詢問著。
楚惜卻笑了,讓真兒去請了吳嬤嬤。“吳嬤嬤在我這裏很是勤謹,倒是有些舍不得了。既是皇後娘娘需要,我也不好留著。但若嬤嬤得了閑時,可再來我亭中指點一二。”
“二小姐謬讚了。”初吉客氣道。
吳嬤嬤出來,給楚惜行了禮,便跟著初吉一同走了。
待得吳嬤嬤出了府,真兒才心事重重回來,一副欲言的模樣,但看著楚惜淡然的樣子又停住了。
楚惜瞧著好笑,讓蘇兒打了一盆水,洗了自己臉上有些厚的脂粉,又露出象牙白的臉龐,方說。
“是不是擔心,吳嬤嬤回去對皇後說些什麼?”
真兒點點頭,最初吳嬤嬤來的時候,她便看出這是皇後是派人來試探,可楚惜所做卻依然在亭中不避著吳嬤嬤,怎麼說來著,有恃無恐。
“想讓一個人不說話又不讓她死,自然是對她下毒了。”楚惜淡笑著說。
青瓦屋影照著楚惜有些笑意的臉,卻有一種漠視一切的冷冽,殘忍冷漠。但真兒卻心中一亮。二小姐可以告訴她這種殺頭的大事,便是對她委以了信任。但是轉念又擔心起來。
“小姐不怕吳嬤嬤告訴皇後?”真兒語氣的擔憂是實打實的。
楚惜從容淡定,語氣輕柔,卻帶著一種強大的不可摧毀的自信。“除非她是真的不想活了。”
這很容易想明白,吳嬤嬤若是將楚惜的事告訴皇後,皇後對楚惜起了心思,動了念頭,很有可能吳嬤嬤就拿不到解藥,她若是慫恿皇後對付楚惜自己的命就別想要了,都是從宮中出來的老人,若說忠心,也許有幾分,但是在不迫害皇後利益,自己的命又可以保障的情況下,吳嬤嬤顯然不會說。
若說用毒不夠光明,她楚惜的光明早在十年前就被摧毀,重新在十年前站出來的不知道是什麼怪物。光明?黑色又何嚐不是一種光?一種讓人絕望卻無時無刻不在禁斷般觸摸著。
無論是卑鄙,無恥,被世人詬命,楚惜都可以不在乎。改朝換代用了多少見不得人的手段,勝者也不照樣可以抹去。成了踩著的是萬人擁戴,輸了,便是萬骨腐枯,千古罵名。可無論是哪一種,她楚惜都無所謂,所以也無所謂用什麼方式。
真兒想了一下,也覺得正確,便將楚惜剛剛洗臉的水倒了出去。去庫房找找三日之後二小姐要穿的料子,在這個時候好好準備一下,這是小姐第一次準備宮宴,自然是要隆重一點。
而在這時,楚襄卻找上了門來,楚惜挑了一下眉,淡淡笑著。讓楚襄坐在了一邊。
“大姐姐可是有事?”楚惜坐定之後便是問她。
對於楚襄她並沒有什麼要針對的意思,她娘的死因是楚天和楊氏,這種仇恨她不會推在另一個人身上,楚襄若是與她相安無事,她自然不會為難楚襄,可在那天的迎風宴上楚襄針對她才方知,這種觀念有多可笑,麻煩自然是自己尋上門來的。她娘放縱楚天,放縱楊氏。那是她娘心軟,但是她楚惜不是她娘那般心軟之人,她會將一切不利因素消除,無論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