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臉揚起一份自信的微笑,走向妝台,輕輕拿起黛筆。
精致五官被輕輕妝點,高盤發髻除簪輕輕放下,如絲如雲,散落的流雲長發被一根紅色緞帶慵懶的束著。原本從容幽深的眼多了一份含情幽幽,如碟般濃密的睫毛下一顆妖豔到極致的淚痣。
她對著鏡子輕笑一聲,便是三生顫抖。潔白修長的手緩緩撫摸火紅如雲的長袍,頃刻這紅色長袍便披上了她的肩頭。
她轉身看著銅鏡那個如妖的男子像往常一般展開一個微笑,卻似妖媚蠱惑人心,她輕輕關上門,猶如一朵的紅雲消失在天邊。
她來到詭不凡身邊時,用手中扇子輕輕點了點他的肩膀。
報扇作揖,她輕笑著說。“在下楚蕭。”
詭不凡轉眼的片刻,便是覺得一片火紅燒了半邊天,她劉海隨意垂下,手中扇子輕搖。雙眼含情漆黑宛若妖靈,那粒淚痣憂傷妖媚仿佛是帶著箭般射入他的心髒,她一身紅袍,隻是輕笑隨意,他卻覺得她怕是在片刻之間奪了他的心魂。她打扮雖不如一般男子正常,如此妖媚,反不覺得她是個女子,定是男子無疑。詭不凡也隻是失神片刻,便想起了今日的承諾。不過他還是忍不住說。
“這打扮甚是適合你。”甚至她是個男子多好。
“多謝詭兄誇獎。”楚惜笑道。
詭不凡笑道:“今日怕是有好些人來問我,楚蕭乃何許人也。”
楚惜聽出詭不凡變相的誇獎,笑了笑。“詭兄,謬讚了。”
“你怕是要少笑一些,笑多了,怕是這酒會就開不下去了。”
詭不凡和楚惜出了院子,以輕功來到一家酒樓。
隻是這兩人一到,片刻,酒樓中安靜下來。
酒會的主人白封玉有些吃驚的看著站在門口的兩人,他知詭不凡不喜熱鬧,但是因著朋友之宜,也給詭不凡發了帖子,預想中,他是不會來的。可他身後的公子是何情況,公子謙和,隻是淡淡笑著,卻有一種無法忽視的妖異,卻又是可以讓人接受的程度。
也是片刻,他便回過神來,笑道,輕輕拍了拍手,將所有人的視線歸在他的身上。他走到詭不凡身前,作揖,詭不凡還,這方才與眾人介紹。
“此乃我一朋友,今日得空來了我這酒樓。各位朋友可要好好替我擔待。至於詭兄身後這位,諸位莫要笑,我不認識。不過即是詭兄帶來怕是什麼不得了的人物。”蘇半卿笑道。他生來大方,不過他知詭不凡的才名,既與詭不凡可同行前來,那至少不可怠慢。
這時眾人站起一個男子,他神色淡漠,身著服飾也算不得華貴,但也不算窮酸,應該是外地來京科考的舉子。
他拱手道,不見刻意攀交,也不見是那等無知之輩。“這可是蘇兄提到的詭子?”
與蘇半卿相交之人都可能清楚,蘇半卿最推崇一人,便是一位閑雲野鶴的大夫,眾人心想的卻以為是個白眉白須的老夫子,卻未想是一個少年郎。
這少年郎周身氣度皆不是在場任何一人可以相較。除他身後的少年之外,若說這詭不凡是隨風飄蕩的風,那麼這身後的少年就是助風而燃的火了。他隻是一顰一笑便牽動人心,宛若妖靈。
這兩人到來,便是壓的這群人毫無亮色。
楚蕭笑眯眯的看著眾人中站起的男子,很明顯這是想借助詭不凡一戰成名。而詭不凡又沒有這種心思,名聲對他也沒得多大的作用。即便是被這個人拿去。他也不會在意。
“正是在下。”詭不凡淡淡回應。
“不知詭兄來時為何如何之遲?”
這是古往京來一個禮儀問題,眾人都不會喜歡延時之友。無論是否有怎樣的借口,若你有事,便可說不來,為何來了卻又遲到,無論如何說詭不凡都是失禮的那方。楚惜明白,自然不會讓詭不凡落入尷尬的境地。
她抱拳請禮,輕輕一笑,接過話頭。
“詭兄,本是要來。無意被在下知道,便求著詭兄帶我來京中文生談吐如何,耽誤了會兒時辰,是楚某得不是,請不要見怪。”
詭不凡本是要說實話的,但是楚惜暗中輕拍了一下他,示意他稍安勿躁。
那人又問:“即是帶人前來,隻曉會一聲便好。怎的不見風聲。”
楚惜從容應道:“情之所至,望請理解。”
作為文人總有那麼一會兒心中莫名會有一件事突然想去做,楚惜如此一說幾乎所有人都會有心心相惜的感覺。花前月下也不會說有此衝動?如此這般看楚惜也是帶著善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