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振的確是想太多了,因為現場的證據根本無法證實川冬國就是殺人凶手,根據當天的現場來看,臥室門外已被人用清水衝洗過,所以這就無法判斷川冬國上樓殺過人,但是,陳彪聰明反被聰明誤,邵振是暫時還不能有十足的把握斷定川冬國的罪名,但是他絕對可以確定陳彪在說慌。
邵振沉默了片刻,眼神沉毅的看著陳彪,道:“我是想太多了,但你比我還想得太多,就算像你說的那樣,如果川冬國一進屋子見不到人的話他還會到客廳去翻椅子倒板凳的找麼?此時若是樓上正好傳來一個女人似曾相識且銷魂的呻吟呢?那麼川冬國還會淡定的留在客廳等你上去找人麼?當天我們在客廳取到的腳印也隻有三個人的,但是讓你失望了,沒有一個是川冬國的,所以,你口口聲聲說川冬國在客廳坐了一會,這不是搬石頭砸自己腳嗎?我告訴你,陳彪,到此為止,想替川冬國抵罪,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陳彪身子忽地一怔,見已無法繼續裝下去,又怕更加連累川冬國,一時心急大叫道:“川爺是陷害的,一定是那個黑衣人,前天闖進川爺家的那個黑衣人,我還被他踢了一腳,不信你看,我的臉還是腫的,這次我真沒騙你,邵警官,你千萬要還川爺一個公道,他是被人陷害的。”
陳彪這麼一說,不禁邵振為之一驚,連旁邊的警員也豎直了耳朵,目瞪口呆的樣子,邵振當然信,因為這就更驗證了他當初說的話,川冬國的確是被人設計了。那個字應該就是黑衣人刻的,可是,那個黑衣人到底是誰呢?和川冬國到底是什麼仇恨,為什麼要這般千方百計的設計川冬國於不複之地,精心設計讓川冬國的老婆跟別的男人上床,然後再讓他親手殺死,這絕對比往川冬國頭上直接開一槍爽多了。
如果真想找出這個黑衣人是誰,那隻能得找川冬國配合了,他一定會配合的,因為他此刻比邵振還急切想知道這個黑衣人到底是誰,一定恨不得扒了他的皮不可,至少邵振心裏是這麼認為川冬國的。
川冬國這個老狐狸果然老奸巨猾,對邵振的問話基本上保持沉默,全部用一句話懶懶散散的給以回絕了:“邵警官你有什麼事直接問我律師就好,我有權保持沉默。”
麵對這樣既奸詐又喜歡鑽法律空子的人,再加上有點身份,還真讓邵振頭疼,邵振最後不得不退一步故弄玄虛的問道:“如果川爺肯配合我們的工作的話,我倒有個辦法,可能會幫川爺洗脫罪名。”
川冬國一聽邵振說幫自己洗脫罪名,眼睛忽地亮了起來,並未說話,而是認真的看著邵振,裝著洗耳恭聽的樣子。
邵振繼續買關子的說道:“我剛才聽陳彪說其實前天晚上有個黑衣人在你家出現過,這件事你應該清楚吧?”
這聽起來的確有點在替川冬國在洗脫罪名的樣子,川冬國也是識相的人,加之又對設計他的這個人已是恨之入骨,當然也想盡快找到這個人來做自己的替罪羔羊,於是頻頻點頭,竟配合邵振起來,說道:“邵隊長果然名不虛傳,連這都被你發現了,前天晚上的確是有一個不名黑衣人闖入我家,這件事我也聽說了,望警官明察秋毫。”
邵振感覺有了起色,於是更進一步的追問道:“嗬嗬,我們從來都不會放過一個罪犯,也不會無辜的冤枉一個好人,如果真是黑衣人所為,我們自然會還川爺一個公道。但我想知道的是,你對那個黑衣人有什麼看法,想必應該是川爺的仇家之類的人吧?”
為了盡快洗脫自己的罪名,川冬國倒也不忌諱,怒氣凝然的回道:“不瞞邵警官,我川冬國在外經商多年,的確得罪過不少的人,但至於像這樣身段的仇家還真不多,其實當我一聽到這個人的身形打扮的時候,我大概就知道是誰了。”
邵振從川夫人的可疑唇膏與川夫人接到的手機短信開始,就早已對這個黑衣人充滿了興致,此時便是有了些迫不及待,追問道:“誰?”
川冬國的表情突然間變得極其嚴肅認真起來,眼神裏夾雜著一絲絲驚恐,半天才說道:“邵警官聽說過七年前有個叫夜狼幫的社團麼?”
邵振凝眉一怔,點了點頭,因為他的確是聽過這個幫派,不光他聽過,應該說七年前沒有人不知道這個幫派的,但大多人都以為是一個傳說,畢竟人們都隻見過黑社會幫派以收刮殘害老百姓的血汗錢為生的,沒人真正的見過哪一個幫派是以征收全世界黑幫幫派的“安全管理費”為生的。統領全球黑社會,這需要何等的智慧與能力?所以很多人都隻當夜狼幫是一個傳說,自從七年前往後就更是沒有了關於它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