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振沒有怨昕霓把自己吵醒,因為他知道昕霓從小就怕打雷。每當打雷下雨的時候,她總是卷起身子窩在床頭的一角,而現在,她終於沒能堅持住,所以就衝進了邵振的房間。
或者,這些年,她一個人逞強了太久,隻是想在最害怕的時候找個肩膀依靠,正好,邵振是她唯一值得依靠、唯一放心的男人。
看著昕霓此時就像隻受了很大驚嚇的小白兔緊緊的依偎在自己的懷裏,邵振眼裏突然生起了絲絲憐憫的心疼,把昕霓抱得更緊。
窗外的閃電依然肆無忌憚的叫囂著,陣陣大風吹著樹枝偶爾拍打在窗子上,發出“砰砰”的聲響。失軌的雨,滴滴答答地順著窗柩落下,深深的滲入了牆角的泥土裏。
次日清晨,黎明的第一道曙光驅散了最後一片黑夜,邵振在昕霓的一聲尖叫聲中咋然醒來。原來,昨晚昕霓就這樣抱著邵振睡了一晚上。所以今早睜開朦朧的睡眼時,昕霓突然看到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男子的臂彎裏,渾然把自己嚇得驚跳起來,看清是邵振後,才隱隱想起原來昨晚是自己衝進邵振的房間的。
見邵振驚疑的看著自己,昕霓臉一下子通紅了起來,急忙拾起床上的枕頭捂著臉支吾的問道:“大叔,我們昨晚沒發生什麼吧?”
邵振揉了揉沒睡醒的眼睛,說道:“丫頭,你別想太多了,昨晚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所以,當然沒有發生什麼。”
昕霓一聽邵振的話,稍稍的卸下了緊張的防備,慢慢的挪開枕頭看了看邵振,光著上半身半躺在床上,表情的確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一把掀過被子,又繼續睡了下去。昕霓縮著頭,腳一墊一踮的走出了房門。
昕霓輕輕的關上門後,慢慢的扯開枕頭,低頭晃眼的打量了下自己,穿的是件紫色薄絲長裙睡衣,心裏豁然大驚道:“Oh No,我昨晚一整晚就這樣靠在大叔的胸膛裏睡了一晚?而且還沒有穿Bra?這衣服穿和沒穿的觸感有什麼區別啊?My god,這下慘了,以後還怎麼見人呐,嗚嗚......”
十五日早上9點整,市高級人民法院裏一片肅然,川冬國戴著手銬悠然自得的站在一側,身旁站著兩個高大魁梧的警員。在川冬國的律師向法官以及在場的所有陪審員陳述了一切關於川冬國並無在場的證據後,全場啞口無言。
因為川冬國的辯護人的確提供了當晚證明川冬國有不在場的犯罪證據,當晚川冬國一下飛機後並沒有回家,而是去了烏龍酒店休息,而所有保安,都是去為川冬國接風洗塵了。律師還提供了當晚川冬國和所有保安真真切切的住宿登記。
可奇怪的是,當晚烏龍酒店的監控係統也處於癱瘓狀態,所以無法提供監控證明,但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做了人證,以及電腦記錄的身份登記信息,的確證明了川冬國有不在場證據,如果警方不能提供更全的證據證明川冬國當時在犯罪現場,那麼川冬國即將無罪釋放。而且警方將要賠償一切誣告拘留等對川冬國造成的名義損失、精神損失以及耽誤工作等所有損失,要想像川冬國這樣的人物,要是算索賠的話,警局裏誰都承擔不起這個後果,所以後果的嚴重性可想而知。
此刻法庭裏的法警都在交頭接耳的交換著意見,大都憂心忡忡的麵麵相覷,表示均無法提供川冬國當時在殺人現場的有力證據。
孫震剛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得意洋洋的坐在觀眾席上。
大偉和阿翔手心都硬生生的捏了一把冷汗,心裏都在糾結著邵振為什麼還不發話。正當法官欲拍錘宣判之際,邵振突然站了起來,麵不改色的說道:“慢,我還有話要說。”
川冬國看著邵振疾惡如仇的眼神,剛還滿滿得意的樣子不禁打了個寒戰,他對邵振有過一番了解,邵振在最關鍵的時候,總能讓人突然眼前一亮,並為之望洋興歎。
邵振挺直了胸膛,眼神堅毅的對法官鞠了一躬表示尊敬,然後直對川冬國說道:“川爺,我不知道你幕後到底是有多大的能耐,在短短的時間裏,竟然能找到這麼多為你洗脫罪名的證據,但是今天,我恐怕要讓您絕望了。”
在場所有人還從來都沒聽過能有誰能說出讓川冬國“絕望”這兩個字的話,都紛紛不約而同的把目光聚集到邵振的身上,都很期待的等待著邵振帶為他們帶來怎樣的驚喜,期待著如何扭轉這場已成定局的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