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命懸一線的關鍵時刻,Numen依然像個鐵血戰士一樣表情淡定的佇立在這時呼時靜的夜風裏。心裏暗暗想著街哥這二貨每次一出現,準會搞出些些沒屁眼的事情。這沒頭沒腦的二貨性子又急,萬一真擲下手中的打火機,在這天甘地燥的季節,他雖然無法預計火速能有多快,但逃生是沒多大問題。隻是這個傻裏傻氣的二逼追殺了他七年,不知覺中多少有了些感情,要想讓他也逃出去,還真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在這眉目之際,本應該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時風平浪靜的,可Numen這牛脾氣偏偏從來都不會輕易屈服,更何況是讓他冷靜下來跟街哥這種低智商的對手求情。示弱,那絕對不是他的風格。
Numen深籲了口氣,凝眉一振,不由冷冷一笑,暗暗挪動了下腳步錯開距離,做出一幅時刻準備逃離的姿勢,很是不以為然的樣子,“我還真想讓街哥幫我驗證下到底是我的腳快還是火的速度快?”
麵對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的確是件讓人頭疼的事,尤其像Numen這樣一功夫了得又玩世不恭的敵人。街哥麵對Numen的回答好像是早在他意料之中似的,並沒顯露驚訝之色,臉上的奸笑不但沒有褪去,反而多了幾分猙獰。街哥一個狠勁,“嘩”的一把拉開風衣,漠然狂笑道:“哈哈哈......,那加上它呢?”
Numen剛還一幅坦然自若的表情,全身的神經立刻繃得緊緊的,抽了抽鼻翼,此刻不禁倒吸了口涼氣,“Damn it,看來今天老子是真的遇到麻煩了。”
滿路澆灌汽油對Numen的身手來說已然不足考驗,但是街哥的全身捆滿了炸藥那就另當別論了。
如果置身一片火海,再加上一捆炸藥,那威力可不是開玩笑的,Numen隔街哥就兩步之遙的距離,顯然街哥的氣勢已不是剛才的那個二貨樣了,而是一個失去理智性的神經變態狂,形勢一轉,反占上風。
許久,Numen猛地緊閉了下雙眼,一睜開眼睛,默默的歎息一聲:“Fuck,就知道你這二貨屁事多。”隨即托起手掌向街哥做了一個“打住”的姿勢,笑咪咪的看著街哥,語氣緩和的說道:“喂,我說街哥,你今天到底是想怎樣呢?我堂堂Numen可不想死於這種低俗的方式。”
街哥扯了扯頭上隻剩下半邊帽簷的鴨舌帽,臉上仍然掛著一副奸笑,這表情簡直是欠揍之極,慢悠悠的勒了下褲襠,呲牙咧嘴的問道:“怎麼?怕了?你也會有害怕的時候?”
“嗬嗬,我不是怕,我是覺得你很可憐,為了一個人置自己的生命全然不惜,值麼?”麵對街哥的連連三問,Numen自嘲的笑了笑,斜睨著街哥的目光,包含著無奈的哀涼。
“你以為我想嗎?這些年,我做夢都在想著用什麼方式殺死你,可你總是殺不死。為了你,我絞盡腦汁的學習各種殺人方法,物理的、化學的、科研的,甚至還研究過心理學,但最後還都是屢屢失敗,我的今天都是都是被你給逼的。”說道這裏,街哥稍稍的吞咽了下唾沫,順勢瞄了一眼Numen。
這是Numen第一次聽街哥道出自己的心聲,每一句話都充滿著渾渾煞氣,仿佛心裏已經埋葬了極大的怨氣。Numen抿了抿嘴,滿臉愕然的看著街哥不知如何作答。因為Numen沒想到竟然有這麼一個傻逼就僅僅為了殺自己而付出了這麼多的心血。
街哥仍然不解恨的怨聲載道:“殺了你之後,就可以得到組織給的一千萬賞金,到時候我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我看誰他媽還敢瞧不起我。可現在這一切好好的都被你給毀了,所以,今天,你必須得死。”街哥滿臉已經布滿了仇容,說著手又握了握緊打火機,順勢斜瞄了一眼,又把注意力集中到Numen身上。
“這尼瑪是什麼邏輯啊?老子被你整整追殺了七年沒有怪你,你倒反怪起我來了?靠,真是個十足的傻逼二貨,你特麼的什麼狗屁賞金跟我有半毛錢關係,靠。”Numen悻悻的想著,一種說不出的無辜和無奈,頓時仰天深吸了口氣,“大哥,爸媽的血海深仇就交給你了,希望長老們也能盡快找到你,看來我得跟這二逼先走一步了。”Numen正然擺出一副同歸於盡的態勢,眼神鋒利的瞪著街哥,隨時準備與之葬身火海的樣子。
街哥已不在笑,而是漸漸的安靜了下來,他原本以為Numen會跟他求饒讓自己放過他一馬,或者再跟他談判什麼的。沒想到Numen突然就這麼快把答案拋給自己了。他一時有點措手不及,當真正麵對死亡的時候,還是突然有點害怕起來,此刻隻覺全身瑟瑟發抖,手中的打火機在黑夜中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