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可巴所說的那樣,馬師傅提供的那個車牌號查到的主人,已去香港出差近一個星期,監控錄像也並沒有檢測到七天內車主的那輛車開出過小區,更讓人大跌眼鏡的是這輛車根本不是什麼跑車,而是一輛大眾牌商務轎車。
在市公安局刑警大隊隊長辦公室裏,此時邵振腦海裏翻江倒海般的糾結著:沒道理啊,馬師傅的那表情不像是騙人的,車牌號怎麼會錯呢?
突然間邵振的門被人急促的敲打了幾下,打斷了他的思路。門外的人在得到邵振的允許後便一把拉開門衝了進來,“老大,江龍灣大道當晚兩個路口的監控錄像全部被人剪切了,這事連市交通部門也無法解釋,怎麼辦?”說話的人正是小徐,幾乎的是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完的,兩眼發愣的看著邵振。
一瞬間,室內陡增起凝重的氣氛,幾乎讓人窒息。隊長邵振拍案而起,他的眼睛瞪得溜圓,用近乎怒吼般的聲音喝問:“什麼,你再說一遍?”
“江龍灣大道的監控錄像被人剪切了,我打包票一萬個確定,恐怕又像上次川冬國小區監控事件一樣了被誰動了什麼手腳了。”小徐夾雜著惶恐的語氣前言不搭後語的胡亂猜測一番,粗氣還未停息,繼續等著邵振表態。
邵振確信自己沒有聽錯後,臉部的肌肉扭曲著,眉頭一橫,好像突然一下子想到了什麼,表情恍然大悟,差點沒把小徐嚇了一大跳,隻聽邵振大聲一說:“回頭帶當晚道路電子監控中心的負責人來見我,現在立刻找人保護馬師傅,不得有誤,快。”雖然他刻意壓低了聲音,但那話語中正在積蓄的憤怒和擔心還是令人不寒而栗。
說著邵振便像陣颶風一樣大踏步地往辦公室外走去。從邵振一連串的反應中,小徐雖然感覺一頭霧水,但多少也被邵振的言行感染到了情況的緊急性,也跟著變得更加緊張起來,屁顛屁顛的跟在邵振的背後,三步並兩步的向外奔去。
剛一拉門出辦公室門口,邵振竟被急匆匆趕來的小吳撞了個正著,刑警隊員小吳比這個身強體闊的隊長要矮了整整一頭,瘦弱的身軀差點沒被撞飛出去。
小吳站穩身子後,有些畏畏縮縮地咬了會兒嘴唇,這才用夾雜著失望和惶恐的語氣說道:“老大,那個電話號碼的身份證查到了,是一個從外地到天城打工的農民工,他們都是居住在工廠統一分配的宿舍,舍友和值班人員都可作證,昨晚那個人下班就直接回宿舍休息了,期間沒有離開過宿舍半步,他對那個手機號碼一點印象都沒有。”
“哦?邊走邊說。”邵振腳下絲毫不停,臉色稍稍的躊躇了一瞬便又恢複了正常,仿佛早就在他意料之中似的,隻是懷著僥幸的心理,沒想到還是不免有些遺憾,“看來這些農民工的身份信息被別人盜用了,凶手既然能把李世榮引誘到江龍灣大道去,也絕非池中之物。”
“嗯,我打聽過,農民工進廠時是中介介紹的,現在一般的工廠都跟中介公司簽了合作協議,恐怕是中介公司為了謀取暴利,所以售賣了農民工的身份信息。”
邵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你現在去調查下這個農民工是哪個中介介紹來的,現在工廠和中介都有嫌疑,一個不能漏。”說話間已經走到了警局外麵,邵振頓時停下腳步,蹙起眉頭:看來我要找的人也已經參與到這場遊戲裏來了!
疑問隻是一晃而過,邵振現在實在沒有閑暇去思考這些毫無頭緒的問題,他必須要盡快找到馬師傅,否則下一秒可能這座城市又會徒增一起命案,他現在這個刑偵大隊長頭已經夠大了。
在從辦公室出來後,邵振就徑直的走到了自己停車的位置,同時對身後幾個警員說道:“馬上出發,去川沙北路的三廂花園。”
小徐頓生疑惑的問了一句:“老大,去那幹嘛啊?”
“馬師傅可能會有危險了。”邵振已經上了車,隨手“嘭”的一聲,車門被撞得悶響,警報聲隨即拉起。
小徐撓了撓腦子,不明所以然的見邵振的車已經開始啟動,隻好立馬上車叫警員也跟了上去。
這時孫震剛從辦公室躥了出來,看著邵振車隊遠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不光是所有警員都懷著滿肚子的困惑,小徐更是疑問叢生:剛和老大在辦公室也沒說幾句話啊,突然就說要去保護馬師傅,而且那師傅不是出租車司機麼?今天不用上班?......哦,對哦,天城出租車司機是上一休一。”小徐猛拍大腿暗叫了個絕。
上警車之後,因為邵振的車速實在太快,小徐生怕一不留神把邵振跟丟了,也不管警員耐不耐煩的樣子,不斷地催促司機:“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