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走進賓館並沒有直接去櫃台,而是徑直的走向一旁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邵振,故作坦然的樣子在旁邊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就自言自語的說道:“哎……真巧啊,又遇到了。”
“少哥哥,我們錢不夠住賓館,你能幫我們先付錢麼?”小寶一見到少將,竟童言無忌的話出了邵振的軟肋,不過邵振依然表現得異常的淡定,出乎少將預料之外的那種淡定。
“小寶,不要說話。”邵振依然鎮定的掩飾住自己內心動蕩的波瀾,假裝認真的在看報紙,其實他壓根就沒看懂一個字。
邵振他們剛才的確就是因為身上的錢不夠了,所以才坐在大廳這等的。因為他有種預感,少將會回。果然出其所意的沒多久就等到了少將和可巴,可沒想到小寶竟然就這樣口直心快的道出了他們的囧境,讓邵振甚感情勢被動。
“不會吧,我們走的時候可巴都把卡放在桌上了,而且每張卡後麵都寫上了密碼,這家夥該不會保持著那點可憐的自尊心丟了吧?我擦!”少將眼睛睜得大大的,兩秒鍾後才恢複過來對小寶微微一笑,道:“小寶,你別跟我開玩笑了,這怎麼可能,哈哈哈……”
“是我沒身份證,你知道的,你們幫小寶開一間房吧,我自己想辦法解決。”邵振依然盯著報紙,沒有抬頭看少將。
“邵隊長,報紙反了。”少將皺了皺眉,故意挑釁道。
邵振眉目一撇,正想翻過報紙之際,定睛一看,明明自己看的就是正的,差點被少將玩弄到,於是索性順勢放下報紙,這一動作銜接得恰到好處,幾乎毫無破綻。
“你們不是走了麼?怎麼又回來了?”邵振往沙發上一仰,頗有些閑意的打量著少將。
“我我我……今天沒車了。”少將生怕被邵振撿到話柄,於是又補了句:“沒有本少爺想坐的那趟車了。”
可少將偏偏就漏掉了一點的是,經過緣城的就一輛火車,而且還在晚上八點,這些邵振剛才就已經查閱過了,所以當少將和可巴一踏進大廳的時候,邵振就知道可巴他們肯定遇到了什麼事,這事可能還需要到邵振的幫忙。
“哦哦哦,這樣啊,那你趕快去洗洗睡下吧,這樣才有心情坐晚上八點的那一趟唯一經過緣城的火車。
少將突然就意識到自己又給自己挖了一個坑,正猶豫著要不要往下跳的時候,這時可巴已經辦好了所有手續走了過來。
“邵隊長,小寶。”可巴笑嗬嗬的打了一聲招呼就毫不客氣的坐在了少將旁邊。
小寶見到可巴,立馬調皮的咧著小嘴巴問可巴:“可巴哥哥,你是不是幫我們的房間也一起訂好了呀?”
可巴笑了笑,道:“小鬼,挺聰明的嘛。”可巴望著邵振,言語真切的道:“邵隊長,不好意思,剛我問過前台小姐說您沒身份證所以辦不了住宿,所以我就冒昧的開了一間四人的房間,將就湊合著吧。”
邵振尷尬的笑了笑,說:“沒關係,謝謝了,下次算我的。”
“嘖嘖嘖……這真是吃裏扒外的東西,開了四人房不先問問本少爺的意見也不問問我委不委屈,靠,倒跟這家夥這般客氣,簡直是造反了!”少怒目切齒的盯著可巴,此刻恨不得將可巴大卸八塊,方解他的心頭之恨。
不過一想著可巴過來幫他也算解了一時之圍,而且在這種場合當然得表現得一副君子之態適才合乎他的身份,也就隻好作罷,不過少將在心底還是把可巴痛罵了不下於一百遍。如果有可能,他直接都想將可巴拉到死胡同在踹上一百腳才解他心頭的怨氣。
晚飯結束之後,邵振他們就回到了賓館房間。
房間不小,四人間算是這家賓館最大的房間了,可巴還特意定了一間最豪華的。
但就這四張床往屋子裏一放,已足足占據了一大半的空間。
邵振進屋後便一個人靜靜的站在窗口依著窗台,望著窗外的清澈的月光,他有好多的心事卡在心裏,但是無人可說。
在這個平凡而庸碌的世界,他除了陳昕霓,就再也找不到一個讓他思念的人了,何談傾訴。
也許,並不是所有的心事都適合表達,好多的悲傷隻適合默默埋葬,就像那一顆顆圖釘,隨著時光日複一日的緩緩推移,慢慢的壓進我們的心髒,直至最後一刻停止了跳動,宣告與這個世界再無牽連。
窗外的夜色被寂靜襯托得格外沉重。
昏黃色的路燈下,偶爾會走過一對相互攙扶著撿破爛的老夫老婦的佝僂身影。他們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像似放大鏡放大後的幸福二字。
這時,一旁按耐不住的少將輕步走了過來,打斷了邵振的思緒,問道:“邵隊長,有什麼打算呢?關於創造......英雄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