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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打了那個電話後,一直期待著她的邀約。過了幾天,仍然沒有動靜。我便又打過了幾次,顧青都說沒有時間可以安排。我能體諒她,這也不是她的錯,隻是思念隔三差五就跑出來,我也隻能看著她的照片發呆。
何婷婷在暑假也不忘了邀約我去旅遊,旅遊倒也沒關係,家裏並沒有什麼牽絆的,顧青一時半會應該也沒空,可是我並不想和何婷婷去旅遊。她這個人對待我確實是一心一意,但是我不喜歡她一身的銅臭味,她童年在美國度過,養成現在的性格——很開放,也很直率,所以對死纏爛打絲毫不介意,同時對自己的富有也不避忌,這樣就讓我經常覺得她很物質化,想到浮華的世界,也讓我想到我那追求名利追求地位的父母。
為了錢,為了勢,大家都虛偽,縮在一個假麵具中,扯著手中的線,表演好每個表情。有時候甚至會剪斷別人手中的線,不管用什麼手段,哪怕是卑鄙的手段。
所以我一直不喜歡自己的父母,何婷婷不過是他們的延續罷了,我絕不願同這樣的人有過分的接觸,因為我怕我會變成父母這樣的人。
何婷婷不知道用了什麼關係,居然使我難得的母親給我打了一個電話,不過我倒寧願她沒打過什麼電話給我,這樣我就不會聽到沒見麵沒通話幾個月的母親跟我說的第一句話竟是叫我跟何婷婷去玩,盡量滿足她。
滿足?那誰來滿足我?
但是我最終還是跟何婷婷出國旅行了。整整4天,我冷若冰霜,我過去還願意和善待她,因為覺得沒必要做得太絕。可是現在我卻連半分心情都沒有,4天裏我也懶得敷衍她,我不是對任何人都會憐香惜玉的。
一開始,在機場見麵的時候,我便冷冷地問了她:“我媽為什麼會幫你說話?”
“Leo,whydidyousaythat?Enjoyit!”何婷婷戴著太陽帽,一臉燦爛,明顯不想告訴我。也知道這樣是強人所難了嗎?我心裏冷笑。
“說。我想知道。”我真的懶得跟她廢話,緊緊盯著她,強大氣場壓迫著她。
“Don‘tsonervous。剛好我爸跟你媽最近有生意往來,我跟爸爸撒了嬌,爸爸可能就幫我說話了嘛。”何婷婷很是委屈地說,好像快要哭的感覺。
但我的臉卻明顯更冷了幾分,雖然心中本來有答案,但是確認得如此快且沒有偏差,我心中似刮過一陣冷冽的風,沒有溫度。
回國後,沒什麼時差需要倒的,不過是去了泰國。隻是很累,很累,我沉沉睡著,竟睡了幾個小時。醒來時,莫名特別掛念她,顧青。我想她能抱抱我,我太久沒有見到她了,我懷念她像貓兒一樣地伏在我的肩膀上,懷念她聽我說著一些小小的瑣事,她會懂我的。沒有一刻我有那麼想衝到她麵前,大聲告訴她:“我真的很想她。”
太久沒有去過她家,地址倒忘了,上次也隻是若琳送她回去的。翻了初中的紀念冊,查了她家地址,馬上就出門了。我不喜歡用司機,總覺得他是我母親的監視者,所以辦理私人的事情我寧願坐外麵的車。出了小區,很難地截到一輛的士後,我便滿心期盼著見麵。
到了她家門口。她家很矮,從外觀看就知道裏麵也一定十分簡樸,但是大門緊閉,顯然沒有人在內。
剛好有位鄰居坐著在他家門口不知是乘涼還是做其他什麼的,我就上前問了鄰居情況,那位鄰居說,“真不巧,我剛剛才看見她出去,不過我問了她今天去哪兒玩時她好像是說今天去看電影了。”
電影院!?
我趕緊叫鄰居告訴我電影院怎麼去,沒想到還極近,我便大步流星地尋那電影院。電影院人很多,我還怕一時半會找不到她,卻沒想到一進去候場廳,我便看到了她,心跳仿若停止。
吳俊在幫她擦著臉,她一副嬌嗔地模樣,兩人好像在鬥嘴,可是在我看來卻是那麼甜蜜,她胃口很好,整碗米粉都吃光了,我想起了那次她跟我說她覺得那家的桂林米粉是她吃過最好吃的。兩人打打鬧鬧,我在遠處一直看著他們,他們獨處在一起也能很開心,我的心很痛,直至他們進場看電影,我仍在外麵呆呆地看著剛才他們坐過的地方,手緊握成拳,恨不得在牆上打出幾個窟窿。
不是說沒有時間嗎?於我,是暫不相見;於他,是甜蜜綿綿。
還是你也隻是玩弄我們兩個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