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生,我斷定你們絕不是日本人,更不是七十六號的人,所以我才敢告訴你們這些東西。但你們也不要問我將去哪裏或是去找誰,我是不會說的。”
“嗬,我還沒有說放你走,你就敢對我說這些話?不過,我們也不怕你能跑出我們的手心。等會兒你領著他去你所說的幾個地方看看,如果你說的話屬實,我不僅會放你,還會給你二十塊錢,足夠你逃離上海的盤纏了。”
蘇楠對白小童說完,對艾麗道:“帶他說過得那個磚窯去看看,然後去磚窯廠旁邊那個村子最靠近的小院子看看,如果他說的是真的,就把他放掉。”
艾麗沒有絲毫猶豫點了點頭,把匕首拋給白小童,讓他割掉綁縛雙腳的繩子。
白小童沒想到這麼簡單,這時他很慶幸剛才沒有說謊,否則等會兒捅破謊言的話,自己也就徹底沒有希望了。
在艾麗和白小童走之後,蘇楠並沒有去審另外一個。不是不想審,他是不敢去審。那一個基本上確定是渾水摸魚的幸存者,但是這個人是一定要交給嚴新去立功的,如果審出此人的悲慘遭遇,蘇楠怕自己立刻就放他走了。以此人的能力應該不出明後天,就會被七十六號的人抓回去。誰抓都是抓,還不如交給嚴新去報功。
蘇楠走了,渠道火車站找了一個電話打給嚴新。然後開車直奔華清池而去。
邱仁凱出院了,他最喜歡去的地方便是華清池泡澡,這個時間正是泡澡的好時間,他要去在核實一番幾個人的身份。
蘇楠離開半個多小時後,許嵩帶人來到那座小院子,就把另外一個人帶走了。
嚴新那個開心啊,就算隻是逮住一個越獄之人,也是首功一件啊。
他立刻給山口櫻子打電話,告訴後者已經抓住了一個。
山口櫻子異常興奮,讓嚴新派人即刻押到七十六號,很快就到。但是,嚴新卻說隻能把人交給她,而他現在不適合出麵,會引起七十六號內部的猜忌。
山口櫻子想了想,也同意了,讓他派人將犯人押到特高課即可,再由她親自去一趟七十六號。
蘇楠在華清池已經不是陌生人了,門口的一見車裏坐的是蘇楠,即刻點頭哈腰將其迎進去。
“邱爺在嗎?”蘇楠停好車,走到大門口,對門口的漢子問道。
“在,邱爺和幾位老大在三樓,蘇爺您要是找他的話,請您道貴賓室更衣,我讓兄弟給您帶路。”
蘇楠沒有說什麼,他知道這是華清池的規矩,這麼做是防止人待凶器進入裏麵,給其他人帶來不安全的隱患。
到二樓換好浴袍,蘇楠隨便洗了一個澡,就讓人帶路來到三樓貴賓五號房。
五號房的外間,邱仁凱正和一個留著仁中胡子的中年人相對而坐,兩人身後都站著四個漢子。
在蘇楠進房間的前幾分鍾,兩人已經把正事談完了,就在彼此起身握手要報別的時候,蘇楠敲門走了進來。
邱仁凱一見蘇楠,立刻起身迎上來,“老弟,今天怎麼有時間來瀟灑?幾時來的?”
蘇楠瞟了一眼那個仁中胡子男人,那個男人也打量了一下蘇楠,兩人禮節性地互相點了點頭,仁中胡子男人帶著人便離開了。
蘇楠一邊看著仁中胡離開,一邊道:“我這不是剛來就聽說邱哥也在這裏,就過來打個招呼。怎麼了,沒有打擾你們談事情吧?”
“沒有沒有,就算天大的事情也要給老弟你讓路不是?”邱仁凱說著,對身後四人擺了擺手,那四個人立刻躬身離開房間,並關上了房門。
蘇楠在仁中胡子坐的沙發上坐下,“那是日本人?”
“黑龍會的老二叫什麼渡邊野夫,他是來給黃道會說情的,他想請我去談談不要對黃道會那幾個餘孽趕盡殺絕。媽的,他以為老子是上海灘地下警察局的局長呢,自從青幫三位大爺鬧不和,現在的青幫已經成為了散沙,說還聽誰的?”說到這裏,邱仁凱忽然壓低嗓音問道:“聽說你在三號碼頭也插了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