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椎名。”
短短的一句自報家門,就給了彥俊相當大的信息量。說道姓椎名的男人,恐怕隻會是真白的父親了吧,而在這種時候打電話來的意義,恐怕隻能是……
“喂?”
“啊,不好意思。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停下了自己奔流的思緒,重新握緊了電話的聽筒。
“可以幫我轉接千石小姐嗎?”
“讓然可以,請稍等。”
將電話擱置在了一旁,彥俊走回了飯廳。站在飯廳的門口,諸人的歡聲笑語不斷地從裏麵傳來。隻可惜,隨著彥俊這一步的跨入,氣氛,恐怕立刻就會改變的吧……
“千尋老師,有你的電話。”
“真是的,誰啊,在老娘喝到興頭的時候打電話過來。”
千尋握著未喝完的啤酒,搖搖晃晃地走了出去。
“彥俊,你的臉色很不好啊,出什麼事情了。”
空太首先發現了彥俊那沉悶的臉色。
“空太,恐怕要出大事情了……”
用眼神的餘光看了一眼正在吃著火鍋的真白,彥俊認真地對空太說到。
“你最好先有個心理準備。”
“這到底是……”
“打電話過來的人,自稱椎名,恐怕是真白的父親。而他的目的,很可能就是……”
“明天就要來這裏接人了。”
替彥俊說出殘忍的真相的,是正好返回飯廳,臉上已經毫無醉意的千尋。
“是……嗎……”
沒有歇斯底裏的大喊,也沒有放聲大哭的悲哀,空太僅僅是用著無比低落的聲音,接受了這個無奈的事實……
雖然,歡迎會最終恐怕會兼職著送別會的工作,但是大家好歹還是用著笑臉結束了它。而至於散席之後的眾生百態,恐怕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吧。
………………
“可惡!”
再一次將作廢的草稿揉成了團扔到了已經堆滿了垃圾的紙簍裏,彥俊無論作出何種挽留真白的計劃和手法,終歸越不過真白的父親這道坎。
“結果,我們所能做的,隻能是用笑臉來送別麼……”
深深的無力感,壓迫著彥俊的心靈。
失落就需要發泄,不然就會得憂鬱症,所以彥俊決定去偷千尋藏起來的啤酒——哥喝的不是酒,是寂寞。
作出了決定之後,彥俊就打算立即動手。隻不過剛推開了房門,還沒來得及下手,行蹤就暴露了。
“啊拉,這可是稀客呢,大半夜的準備上哪裏去呢,彥俊君?”
“這是我這邊的台詞吧,女人。你一個人大半夜難道躲在廁所裏自〇麼?”
一想起現在這個局麵完全是眼前這個女人造成的,彥俊就是一肚子的窩火。
“果然讓你自生自滅才是最好的選擇。”
麵對彥俊憤怒的指責,麗塔倒是沒有一點在意。
“怒火無處發泄,於是就變成了逮著人就咬的瘋狗了嗎?這可不好喲,萬一咬到了朋友怎麼辦~”
“那不用你擔心,朋友和敵人我可是分得很清楚的。”
“是呢~畢竟你這個人是把朋友放在第一位考慮的人呢。”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並不是聽不懂,隻不過是不想承認。
“難道不是嗎?不管是真白的事情也好,還是空太的事情也好,隻要涉及到了‘櫻花莊’這個概念的問題上,你就會拚了命一般的去做。”
麗塔用手托著下巴,仔細思考了一番以後說道。
“一般都會這樣的吧,我算不上什麼特例。”
“但是有必要做到那種程度嗎,一般來說?而且你這麼為別人拚命難道不會累麼?”
“跟你無關。而且就算我喜歡這麼做,又怎麼樣了?”
“哎~”
麗塔歎了一口氣。
“總有一天,你會因為自己那將朋友擺在第一位造成的過分的責任感而吃上大虧的。”
“那還真是讓您操心了。”
對話就這麼不了了之了。彥俊覺得麗塔不論是人生觀還是價值觀,都跟自己是屬於對立那一麵的。
快步走向了廚房,彥俊現在的心情更加不爽了。
到達了作案地點,從冰箱的冷藏室中取出千尋珍藏的啤酒。
“管他的呢,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反正想不出什麼辦法,也隻能順其自然了……”
自嘲地笑了笑,彥俊就準備自我墮落一會。
“你在做什麼呢?”
突然之間,耳畔傳來嚴厲的話語,同時手上握著東西的實感消失了。
“先不說你大半夜幹嘛還不睡覺,這個啤酒又是怎麼回事,難道你已經滿二十了?”
頭痛,偏偏在這種時候……
“青山啊,這種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可以了啦~反正我們那邊十八就可以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