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了眼地上的陶瓷碎片,那是上好的古董花瓶,宋姨娘更是一陣肉痛,心裏想著慕老夫人是有多敗家,將這麼值錢的東西也給砸了。
直到慕老夫人砸夠了,宋姨娘才敢上前:“姑姑,您就別氣了,氣壞了身子秀娥可是要心疼了。”
“也就是你最疼姑姑。”慕老夫人看著宋姨娘,滿臉慈愛。
宋姨娘眼裏滑過一抹冷嘲,“也不知道從獵場回來,老爺對那個小賤人越發的好,我隻怕這樣下去,老爺眼裏沒了姑姑。”
慕老夫人自認為自己才是這府裏最大的主子,她的權威豈容慕心喬挑釁,眼裏的怒火燃燒。
她看著宋姨娘,拍著宋姨娘的肩安撫:“你放心,她得意不了多久。”
宋姨娘有些委屈地靠在她的懷裏,“那以後我們該做些什麼?”
“現在我們什麼都不要做,姑姑隻想給你辦個最大的生辰宴。”反握住宋姨娘的手,慕老夫人眼裏閃過一絲愧疚:“你嫁過來這麼多年,以前是有朱弦在,不方便給你大肆操辦,可現在姑姑隻想辦好你的生辰。將你爹娘叫來,到時候湊個熱鬧,也免得他們擔心。”
宋姨娘乖巧地應了,可心裏卻有些不是滋味,慕老夫人既然不肯幫她,那她就自己出手。
“錦衣坊”開業那天,慕心喬早上就悄悄出府,這次帶著清菊。
“主子,您來了。”陳掌櫃恭敬迎了出來。他是馮景遷給推薦的,三十多歲,看上去精明穩重,頗有經商頭腦,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可深得慕心喬的信任。
“你去忙吧,不用管我。”慕心喬走了進去,看到自己設計的衣衫、裙子很快就被搶購一空,她才徹底放下心來。
出了鋪子,帶著清菊在街上閑逛,就讓清菊買些吃的東西給清蘭帶回去。
“慕二小姐,別來無恙呀!”一道低沉的男聲在前方響起,將慕心喬的思緒拉回。
慕心喬這才抬頭看向出現在麵前的男子,一身淺藍色錦緞長衫,頭發簡單束起,看上去多了幾分慵懶,倒像是一位閑散的公子哥。
“原來是太子殿下。”慕心喬上前行禮,可卻毫無誠意。
“既然孤與慕二小姐如此有緣,不如去前麵的茶樓小坐片刻,可好?”趙恒虛扶了一把,也並不在意。
見他像有話要說的樣子,慕心喬點頭應下。
趙恒刻意放緩了腳步,兩人並肩去了茶樓,他引著慕心喬進了雅間。看得出他是這裏的常客,畢竟他是紫珠國太子,吃住自然是最好的。
熟練地將茶烹好,趙恒才遞給慕心喬:“手藝不是很好,慕二小姐將就著嚐嚐。”
慕心喬隨手接過來,品了兩口,誠心讚道:“太子果然好手藝。”
“孤可不可以還叫你心喬?”趙恒見她皺眉才解釋道:“雖然你與五弟已經解除婚約,可如果你願意,依舊可以是母後的……”
“你是給皇後娘娘當說客的?”慕心喬突然打斷他的話問道。
趙恒搖頭,坦誠道:“孤今天隻是想單獨找你。”
“哦?”慕心喬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趙恒卻是抿唇不語,靜靜地看著她,慕心喬也不催促,反正她有的是耐性。
許久之後,趙恒才下定決心:“其實那天在獵場行刺的刺客是五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