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峰連頭也不抬,用手輕輕敲擊著椅子的扶手,似敲擊著黑衣人的心。
青墨小心地看了一眼淩峰,硬著頭皮繼續說道:“本來已經查到上次下毒人的蛛絲馬跡,有了新的線索,可對方似有所覺,將我們的人甩掉了。”
“嗯,還有嗎?”淩峰總算抬起頭來正眼看他,聲音低沉。
青墨一怔,見滕英正給他使眼色,立即會意:“慕大小姐趁春獵之機將慕二小姐騙到棲霞山,後來兩人言語不和,在山頂上起了爭執,慕二小姐不小心滑落山崖。”
淩峰這才來了興致:“可有人聽到她們都吵了什麼?”
青墨搖頭,“慕大小姐當天隻帶了胖丫,其餘的人都留在帳篷裏,怕慕二小姐起疑,就連胖丫也隻是遠遠地跟著。”
淩峰抿唇不語,許久之後才吩咐道:“你這條命先留著,若是下次再犯,一並處置。”
青墨頓時鬆了一口氣,偷偷擦著額頭的冷汗,他是真正體會到了從鬼門關上走一回的滋味。
“自己去刑堂領罰。”就在青墨暗自慶幸的時候,淩峰冷冷地說道。
青墨想著好歹揀回一條命,當即點頭:“是。”
淩峰瞥了一眼那幾個黑衣人,滕英會意,那幾個黑衣人先後倒地。
滕英從懷裏掏出一瓶藥水,倒在地上,那幾個黑衣人轉瞬間就化成一灘血水。
如果不是室內飄著淡淡的血腥味,青墨以為那是自己的錯覺,剛才那一幕不曾發生,他驚出一身冷汗。
淩峰不再停留,走出密室,拐了兩個彎進了書房。
拿出桌子上的兩封密信,看了起來,可腦海裏老是浮現那個時而明媚,時而狡黠的小姑娘。
他揉揉眉心,將書信扔在桌子上,打開抽屜,拿出一條錦緞,大手輕輕摩挲著。
“滕英,謝謝你剛才救了我。”青墨在書房外小聲地對滕英說道。
“你以為剛剛是我救了你?”滕英翻了個白眼,好心地提點他:“剛剛救你的不是我,是慕二小姐,你難道沒看到主子是一聽到她的消息才改變主意的麼?”
滕英向書房裏看了一眼:“你看裏麵……”
順著他的視線,青墨看到裏麵的情景,有些不解:“一條錦緞有什麼好看的,也值得主子這樣看?”
話剛落,他的頭頂就挨了一記爆栗:“你打我做什麼?”
滕英有些恨鐵不成鋼:“說你蠢,你還不承認,難道你不知道這就是‘月光錦’麼?主子在溫泉時,多出了二十萬兩銀票就是‘月光錦’的抵押費,慕二小姐討了幾次都被主子給搪塞過去,可不就是為了隨時能看到。”
青墨隻覺得眼前一亮:“這麼說我還真想見一見這位慕二小姐,將來也好多一道護身符。”
滕英徹底無語,敢情他浪費了這麼多口水,青墨還是沒懂:“慕二小姐也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你皮癢了是不?小心主子……”
他說比劃了一個“殺頭”的手勢。
青墨嚇得縮了縮脖子,卻再不敢再說什麼。
盧嬤嬤在外麵跪了一夜後,早就沒了精神,她的嘴裏被塞了塊布,看上去狼狽不堪。
慕明逸看到她後,想讓人將她給拉下去,清菊笑吟吟出來:“大少爺且慢,我們小姐請您進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