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反叛(2 / 3)

艾爾特地問向了特裏帕蒂,他是多麼希望這麼多年的室友特裏帕蒂能改過自新,幫自己說一句話。另一方麵,如果真的是特裏帕蒂散出的這些言論,那麼“辟謠”就得從特裏帕蒂做起。

但是特裏帕蒂的做法卻讓艾爾徹底寒了心。

“我可是親眼看到的!”特裏帕蒂慌忙大叫道:“就在樹林偏近界牆那一邊,你和米歇爾碰到了埃爾法老師,你們往埃爾法身上插了個什麼東西,埃爾法就不動了!”

特裏帕蒂這番慌亂的回應直接暴露了自己“造謠者”的身份,這也印證了艾爾的猜想。同時,艾爾也了解了特裏帕蒂和西澤知道的有多少。從這番話裏艾爾得到了兩個信息:一個是特裏帕蒂的確是看到了米歇爾攻擊埃爾法的過程;二是他並沒有看清這個過程,他甚至不知道那個插進去的東西就是黑光刀,這說明他當時離得很遠,應該無法聽到自己和米歇爾還有埃爾法的對話,而且他似乎到最後也沒有靠近過埃爾法,否則不應該不知道那東西就是黑光刀。至於特裏帕蒂沒有靠近埃爾法的原因,艾爾猜測是出於對埃爾法習慣性的畏懼。

“好吧,然後呢?我們為什麼要攻擊埃爾法?還有,我們如果真的殺掉了埃爾法,那就是說他已經死了,那你們還找我幹嘛?”艾爾咄咄逼人地反問道。破除“謠言”最好的方法,就是當眾讓“造謠者”自己跟自己的話產生矛盾。而艾爾現在要做到這一點,就要利用特裏帕蒂沒看清的那些細節。

“我……我看到你們讓埃爾法不動了,但是埃爾法後來又動了,就在你們走後不久!”特裏帕蒂繼續慌張地反駁道:“不管怎麼說,你們有辦法讓他不動就是了,如果讓他一直不動,那我們就不用再聽他的了不是嗎!”

“問題是我壓根就沒有辦法止住埃爾法。”艾爾毫不鬆口:“更何況我為什麼要找米歇爾這個怪人?我的確去了樹林,但我去找的是李雨嘉。看雨嘉總是哭的那麼難過,我隻是想關心一下她。你們不覺得總是那麼欺負雨嘉很過分麼?”

艾爾這番話達到了三個目的,一是把自己和米歇爾在一起的事否認掉,把一切推給特裏帕蒂,讓大夥認為這是特裏帕蒂的“造謠”,因為自己身上殘留的雨水能清晰證明找過雨嘉這一點;二是用雨嘉的事反擊千葉因果,讓千葉因果在態勢上變得理虧,從而盡可能讓這能說會道的人閉嘴;三是轉移話題,把話題巧妙的轉移向李雨嘉的事上。

然而艾爾顯然低估了千葉因果。

“雨嘉的事,我想多莉絲和琳會處理好的。”千葉因果說道:“我覺得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弄清你和米歇爾的事,雨嘉半小時前就回屋子裏了,你這段時間去了哪?”

千葉因果這一開口,先是把人氣最旺的金發多莉絲和多莉絲的室友琳拉進了討論,把艾爾剛才反擊自己的話轉向了多莉絲和琳。的確,要說欺負雨嘉,千葉因果隻是嫌棄雨嘉罷了,真正欺負雨嘉的主要還是以多莉絲為首的那搓人。千葉因果這麼一說,把所有支持多莉絲的人都拉了進來,並且站到了千葉因果一邊,同時艾爾轉移話題的目的也瞬間泡湯。更重要的是,艾爾忽略了雨嘉可能早就回來了這一點。

“是啊,艾爾,如果你們真的有一些好方法,可別藏著掖著。”銀發的琳突然開口了,她就像是金發多莉絲的代言人,她開口直指艾爾,證明千葉因果的目的成功了。

這讓艾爾無比被動,本身與西澤衝突就讓自己很難站穩,而如今又不小心惹到了多莉絲那撥人。在大鐵棚的這55個孩子裏,如果你同時惹到了西澤和多莉絲,那你和惹到了所有人沒什麼區別。

“好吧好吧,我隻能說如果我有什麼辦法的話一定會幫大家的。但是目前我的確沒有辦法。如果你們實在不信就去找找米歇爾,也許他真的知道些什麼。反正我是沒找過什麼米歇爾,你們愛信不信。”艾爾已經沒有爭論的餘地了,隻能咬緊了口風耍賴皮。不過,艾爾還是覺得,一般人是不會去找米歇爾麻煩的。

已經擺明了一幅咬緊牙關耍賴皮的模樣,這讓千葉因果和琳也無可奈何。艾爾心中暗喜,真是好嘴皮比不過耍賴皮,我就是不承認你們你們能拿我怎麼樣?可是正當艾爾心中竊喜的時候,宿舍樓的樓門突然打開了,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嘿,艾爾,我找不見那老家夥了。這東西沒刺牢,貌似掉下來了。”那是一個十分沙啞的聲音,那種低沉的語氣艾爾再清楚不過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同時被吸引了過去,看著那個一頭淩亂髒發,佝僂著身體,帶著兩個重重黑眼圈的家夥出現在大門口。

艾爾幾乎是機器人般僵硬地擰過頭,掛著一幅極其尷尬的表情,看著米歇爾在最不合時宜的時候出現在最不合時宜的地方,說了一句最不合時宜的話。艾爾真不知道這心理畸形的家夥到底算是聰明還是傻。此時此刻,他真是百口莫辯了,他連衝上去掐死米歇爾的心都有了。

看到艾爾臉上僵硬的表情,米歇爾竟是一副呆萌的樣子,轉著手中的黑光刀刀柄,完全搞不清狀況地問道:“呃……我打擾到你們了?”

艾爾能清晰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又同時從米歇爾身上轉向了自己,他仿佛能聽到千葉因果的眼神在和他說:哼,你再裝個看看?還有多莉絲,還有特裏帕蒂,還有琳,還有西澤,還有幾乎大鐵棚的所有人……

據不完整統計,整個長廊的空氣凝固了有19秒零50微秒。在“眾星捧月”般的目光注視下,艾爾終於衝向大家轉回頭,帶著極不自然的苦笑,努力地擠出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