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的話,似乎也博得了千葉因果的認同,她輕輕地聳了聳肩,不再提及此事。
往回走時,艾爾才發現居然已經走出了這麼遠。
四周高大的巨木張牙舞爪著,個別巨木還不時發出熟睡的鼾聲。這讓艾爾確信,大鐵棚外的巨木雖然有葉子,但是和生日考驗叢林中的巨木一樣,很可能能夠自主行動。再加上這些巨木高大的形態,與大鐵棚中的樹截然不同,而和生日考驗叢林中的巨木倒是相差無幾。
艾爾一時間不由得苦笑,就在幾天前,自己還在疑惑,覺得或許生日考驗是埃爾法為了訓練大夥兒避免外麵世界的危機。然而這個疑惑居然在幾天之間,就用一種無法挽回的方式得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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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廣場,孩子們驚愕的發現,大廣場四周的巨木枝幹上,已經插滿被切開的黃狼獸。一些沒有變身的卡爾德人正在處理著一隻剛運回的黃狼獸。
“那是什麼!”
看到眼前的場景,多莉絲不禁犯嘔地轉過身去,厭惡地尖聲叫道。
李雨嘉閉緊雙眼,揪著艾爾的衣服,把整個腦袋埋進了艾爾的身後。
琳和千葉因果,也似乎難以接受眼前的場景,紛紛避開視線。
那是一隻死去的黃狼獸。它的整個外皮已經被卡爾德人切開剝下。腐朽的黑色骨架和泛著屍氣的肌肉滲露出來,暗黃色的血液淌落一地,把整片地麵都染得微微發黃。但這些,都還不是讓孩子們難以接受的,畢竟在大鐵棚的日子裏,孩子們也沒少見血。
讓孩子們難以接受的,是骨架中取出的一個東西。
整個黃狼獸的骨架內部,幾乎是空空如也的,完全沒有任何內髒,隻有一坨足球大小的黑色東西被一個卡爾德人掏了出來。那坨黑色的東西長得十分惡心,從那坨東西上整體上是一坨黑色的肉,但仔細看來,隱約能分辨出一個大大的頭部,兩個佝僂的前肢,和一條細長細長直連到骨架上的尾巴。如果孩子們有學過係統的生物課就會知道,那坨東西的外形和所有哺乳動物早期胚胎的形狀十分相似。
此時,那坨東西已經完全失去了活力,朦朦朧朧地一層黑色霧氣環繞在它身旁,像是一層影子的外套。難以言喻的陰冷氣從那坨黑色的東西上散發出來,讓所有看到它孩子都不由得胸中犯嘔。
“那個黑的到底是什麼東西?”艾爾強忍著反胃的感覺,拉住一個卡爾德人詢問道。
卡爾德人一臉茫然地看著艾爾,艾爾這才想起語言不通,隻好拽著琳從中翻譯。
“您不知道嗎?”
聽到琳的問題,那個卡爾德人驚訝地反問道,隨即它好像意識到言語不妥,趕忙又解釋道:
“那個東西,就是黃狼獸體內的喪魂。喪魂是它們的核心,隻要我們夜月獵貓用黑爪的延長部分破壞這個喪魂,黃狼獸就會死亡。據族長大人說,我們以前也不知道這一點,每次殺黃狼獸都要費好大周折。還是神明卡爾德大人到來之後,我們才知道了這個秘密,‘喪魂’這種叫法,也是神明卡爾德大人告訴我們的。”
原來如此。這也難怪這卡爾德人聽到這個問題時,會那麼疑惑。艾爾暗自想到,既然它們誤以為,我們是和卡爾德一樣的神明,那麼它們理所應當認為我們知道這件事。
“不過,我看你們是一爪子刺入黃狼獸額頭殺死黃狼獸的呀,可是那個喪魂明明在黃狼獸的骨架核心。”王昭倩托琳問到。
“哦,哦,那是極其出色的勇士才能做到的事。”那個卡爾德人解釋道:
“我們卡爾德人變化成夜月獵貓後,眼睛能放射出一種白色的光,通過那束光,我們能夠將敵人的身體內部看得通透。以前,我們隻會用這個能力,去看那些黃狼獸的肌肉脈絡,通過砍斷它們的肌腱最終打敗它們。直到神明卡爾德大人為我們指點迷津後,我們才專門用這能力去尋找黃狼獸的喪魂。實際上,我們隻要切斷黃狼獸的喪魂和骨架鏈接的那條細長的脈管即可。不過,每個喪魂的脈管,連接的位置千差外別,不同的勇士,那束白光的強度有差別,優秀的勇士能通過那白光十分清晰地看清喪魂的每個細節。所以隻有優秀的勇士,才能看清脈管的連接處,一擊製勝。想必您們看到的那隻黃狼獸,其喪魂的脈管是連在頭蓋骨上的吧。”
喪魂?脈管?艾爾強忍著反胃感仔細看了看那坨黑色的東西,的確有一條細長細長的脈管拖在它的尾部。
這個新奇的結構解釋,讓艾爾突然想起了什麼。他不顧那東西滲人的肮髒和陰冷氣,向著那坨喪魂走了過去。
隨即,艾爾讓旁邊的卡爾德人閃開,然後拔出黑光刀重重地衝著喪魂砍了下去。
隻見手起刀落,那坨冒著黑色氣息的喪魂瞬間化作一股破碎的黑煙,在空氣之中消散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