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走到廳堂前,卻並未見到國舅爺的身影。
廳堂裏一個人都沒有。
白如畫和柳氏隻能幹等著,也不敢坐,便站在那門口。
約莫侯了有一刻鍾,柳氏情不自禁揉了揉發酸的老腰,這國舅爺架子就是大,帶了那麼些厚禮,結果還要站在這幹等著。
白如畫也開始有些著急了,不明白這國舅爺是幾個意思,禮物也收下了,可就是不露麵。
就在兩人等到腰酸背痛口幹舌燥之時,廳堂後麵才有了一點動靜,先是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再就是廳堂後方的珠玉簾子發出了清脆的丁當聲,一雙青蔥般細嫩白滑的手露了出來。
白如畫心中一動,卻被楊氏瞪了一眼,這才想起此刻自己還身在國舅府呢!
“喲,二位就是剛剛求見國舅爺的衷候府二少爺是吧?”銀鈴般清脆的聲音像是黃鸝鳥的鳴叫,十分悅耳。
白如畫笑著稱是,偷偷打量了一眼麵前的女子,那腰肢纖細如弱柳扶風,胸前飽滿挺拔,雪肌晶瑩,玉頸生香,鵝蛋般的小臉上,一雙美目顧盼生姿……與自家那水桶般粗壯的楊氏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雲泥之別。
這恐怕就是國舅爺最寵愛的那位小妾,如煙夫人了。
“那可真不巧了,國舅爺今日入宮跟皇後請安去了,不在這府上啊!“那小妾扭著腰,坐到了廳堂上的主位上。
楊氏一聽這話,心中更疼了,費了那麼多貴重之物,結果連國舅的麵都沒見到,不在就不在,這女人還非要召見他們,這不明擺著就是貪他們的東西麼……
瞟了一眼身邊的白如畫,卻見自家老爺正一臉的奉承恭維,滿臉堆笑,點頭哈腰的,那眼珠子還滴溜溜的偷瞄人家,楊氏心中更堵得慌了,卻又不敢發作。
“不礙事不礙事,想必您就是如煙夫人吧?久仰久仰!“白如畫陪著笑臉,作了一個揖。
那小妾美目流轉,沒想到還知道她,欣賞的看了一眼白如畫,長得還算端正,就是為人看起來並不是很老實啊,連國舅爺的女人都敢偷偷打量。
“既然國舅爺不在府中,那麼有什麼事下次再來求見吧!“如煙夫人說著,便作勢要起身離開。
白如畫急了,這每次求見可都得散盡家財的,這白家本來就隻剩下個空殼子了,再加上現在酒樓的生意並不好,不虧損就算是不錯了,哪還有多餘的錢財再來求見?
“如煙夫人請稍等片刻!“白如畫喊住那小妾,上前兩步又作了一個揖,”小人有一事,還想煩請夫人幫個忙!“
“哦?“那小妾複又坐下,挑眉看了一眼白如畫,”什麼事?先說來聽聽吧!“說著,接過身邊侍女遞過來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坐吧!”
“謝過如煙夫人!”夫妻兩道過謝,坐在主位左側下首。
“如煙夫人,是這樣的,小人本是衷候府二公子,小人的兄長已經失蹤數月有餘,按照慣例,這衷候的候位應該就是小人來繼承了,可是這宗正司那邊……所以小人還想煩請如煙夫人幫我在國舅爺麵前美言幾句!”堂堂衷候府少爺,卻一口一個小人,可見白如畫已經把自己的身段放的有多低了,而且對方還隻是一個小妾而已。
如煙夫人顯然對這個態度是很滿意的,她淺淺笑了笑。垂目思沉,好半晌,才笑道:“這個嘛,也不是什麼難事。隻不過,這上下打點吧,也得費不少銀子才行啊……“
這如煙夫人雖然憑著這傾國傾城的美貌成為了國舅爺的寵妾,隻是她出身低微,所以一招飛上枝頭,還是成不了鳳凰,那貪財的本性可一點沒改。
白如畫和楊氏都僵了,他們哪裏還能拿出更多的錢……
“我們家實在是拿不出……“楊氏本就心中不快,現在見這不過是一個小妾,還想繼續獅子大張口,找國舅爺花了那麼多錢,都沒有效果,找她一個妾,又有什麼用!
白如畫趕緊瞪了楊氏一眼,示意她閉嘴!
“實在是抱歉,如煙夫人,家中賤婢實在是登不得大雅之堂,讓您見笑了!“白如畫頓了一下,想了想又說道:”這上下打通關節的費用當然我們是要出的,怎麼好勞煩國舅爺和夫人破費呢!隻是這暫時吧,我們家確實遇到了一點事情,這一下子也拿不出那麼多銀子……“
白如畫見如煙夫人臉上的笑容開始一點一點的消失,趕緊補充道:“不過夫人請放心,我們還有一處祖業,正是那西城中的白家火鍋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