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葉清醒過來的時候,風師兄與眾多跟班們全都離開了。
而白雅芹正蹲在他的旁邊,手裏拿著一塊潔白的手帕,溫柔在為他拭擦著額頭上的虛汗。柔順的秀發垂下來觸碰到了伍葉的臉龐,讓他有些發癢。不過這種癢卻不再是酷刑,反而是一種舒服的享受!
看到伍葉醒轉過來,白雅芹並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好像她如此做,本就是一件多麼自然的事似的。她用帶有謙意的語氣說道:“真對不起,害得你受了這麼多苦!”
這一句話就使得伍葉眼角濕潤,鼻子發酸。伍葉卻幹咳兩聲以掩飾自己的軟弱表現。
白雅芹卻隻當是剛才的折磨讓伍葉傷著了身體,她繼續歉意地說:今天你一看見我就躲,讓我很是奇怪。後來你又是話沒說完就急匆匆離去,好像是害怕著什麼的樣子。
我立刻就去打聽,才知道是風壽禮搞的鬼,並且了解到你剛被他們給捉走了,就急忙去找。我問了好幾個人才知道你被他們帶到了溶煉堂來了,就一刻不停地往這邊趕。
想不到還是來遲了些,讓你受了不少苦,我真的感到很抱歉。剛才我給你服了斂款丸,這是很好的療傷的藥,你現在感覺好些了嗎?要不,我扶你回去休息。說完就想伸手臂把伍葉攙扶起來。
可是伍葉卻身子一掙,拒絕了她的好意。並且生冷地發出有些斯啞的聲音說道:“你不用管我,我隻想一個人好好地靜靜地呆一會兒。”聲音雖然不大,但透露出他的堅持。
被拒絕的白雅芹並不覺得生氣,因為她非常理解一位身體有缺陷的人,在自卑的同時,心裏卻又是非常高傲的,最不願意接受的就是憐憫與同情。
隻因為她本人就是一位身體有缺陷的人。自同她十三歲開始,每個月都會有幾天身體會處於高敏期,如果情緒過於激動的話,身體就會出現那種變異。
對於自己身體的這種情況,白雅芹羞於讓別人知道這一切,因為她不想別人知道她也有如此醜陋的一麵。所以,為了讓自己不要過於激動,她故意帶上麵具,讓自己顯得冷冰冰地難以接近。
想不到這樣一來,她對於那些師兄弟來說,除了美麗之外,還變得有一種神密感起來。也就讓她變得更有吸引力了,這也是她始料不及的。
但這樣也使得她沒有交到什麼朋友,平時有什麼心事,連一個傾訴的人也沒有。直到伍葉的到來,看到伍葉因身體的缺陷而遭到的歧視,她在同情的同時,也有了同病相憐的感覺。所以,她也算是最了解伍葉的人了。
於是,白雅芹悄悄地離開了,隻剩下伍葉自己一人躺在那裏。
還好的是,經過冰魄珠作用過後,伍葉一時之間倒是能適應煉融池的高熱了,也不再汗流浹背了。
又過去了不知多久,雖然看不到外麵的天色,但是伍葉憑著感覺也知道已經是夜裏了。他感到開始饑餓起來。
雖然刀修者到了刀師的境界時,可以做到辟穀,但是刀師以下,1至9級刀士還是需要食物的,隻是吃多少,要看修為深淺而定了。更何況伍葉連一級刀士都算不上,根本就是凡人一個,當然更需要食物了。
伍葉不禁伸手往自己懷裏摸去,他記那裏還有半張燒餅沒有吃完。作為凡人,他雖然得到成不易師父的照顧,但還是不能使用儲物袋,因為他沒有真元,根本就不能用儲物袋來收取物品。他的東西放置還是跟凡人一樣,放於懷中的口袋裏。
當伍葉從懷裏掏出那半張燒餅遞到嘴邊正準備吃時,他突然定住了。然後飛快放下燒餅,用手在胸口摸索,上上下下摸了十幾遍,卻找不出那件東西來了。
伍葉立刻全身翻找起來,可是直到他都快急哭了,他還是找不到那把“長命鎖”。他突然間覺得天都快要塌下來了,渾身像是被抽取了脊梁骨似的,像隻麻袋似地癱在了地上。
那可是父母留給他的在世上唯一的實物了。那是一把很普通的長命鎖,黃銅所造,與天下所有普通人家孩子帶的並沒有什麼不同,而且是最不值錢的那一類。
可是伍葉把它看得比命還貴,他長年把長命鎖貼身帶在胸口,連洗澡睡覺都沒有解下來過。這把普通的長命鎖已經伴著他度過了十五個年頭了,這是他的精神支柱,帶著它,就好像父母陪伴在他的身邊一樣,所以伍葉不能沒有這把長命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