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見慕容瑾一個眼神,從她身後頓時出現兩個悄無聲息的影衛,默不作聲將她往外拖。
寧月的麵色霎時間慘白如雪。
“不……王上……寧月做錯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寧月……您不喜歡寧月哪一點,寧月改……寧月改了還不行嗎?”
然而,驚惶的呼喊聲回蕩在書房外大片大片的竹林中。
花影雜亂,鳥雀驚飛。
大太監悄聲地過來,膽戰心驚端走寧月送來的羹湯,在心裏默默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
“月國的雜碎,真當孤是傻的不成?”嘴角翹起一抹冷笑,慕容瑾冷淡的掠過寧月被拖出去後,跌落在地的頭花,眼中是一片凜冽的寒意。
“王上既忍了她三年,為何如今卻忍不下去了?”
“從前忍她,是因為孤憐憫她堂堂月國的公主,為了孤,竟能放下身段,甘願在我東曜皇宮當一個小小宮女。可如今,這女人竟敢在清流池作亂,濫用祝由之術亂我記憶。”
“月國的女子向來早熟,若不是因為太過心悅輕狂,相信寧月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王上,需要老奴為您解了這祝由之術麼?”
“不必。”
“那……需要老奴將清流池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告知王上嗎?”
“昨晚在清流池,孤任由月國的細作在孤身上使這邪術,便是想知道……月國的祝由之術,能亂孤幾日的記憶。到底是月國的邪術厲害,還是孤的意誌堅強。”
乍聞此語,大太監麵上驚駭一片!
這才是東曜王!
這才是東曜王!
竟要用人的意誌,與月國流傳千年的祝由邪術向抗擊。
不。
東曜王不是普通人,他是天擇的黃金血脈!難怪月國的公主為了他,竟不惜拋棄尊嚴和理智,潛入東曜皇宮。
這麼一個才華絕世,尊榮無雙的帝王,哪個女子不心悅?
……
提起東曜王朝的帝王慕容瑾,不僅是百姓崇拜,就連--
鄰邊那些和慕容瑾交過手的小國王侯們、一樣從骨子裏敬畏著這個看似柔美,骨子裏卻殘酷無情的可怕男人!
倘若是別人,說要以一己之力,抗擊月國流傳千年的邪術,必然會被斥為可怕、可笑、荒誕至極。
但是這人是東曜王!
王朝那些骨子裏鬼靈成精的老臣子們、在慕容瑾手下吃過敗仗的鄰國將軍們,絕對不會拿他任意一個決策當成荒唐。
當他還是少年的時候,東曜王朝遠沒有現在這麼強大。
這天下,是慕容瑾一拳一腳打回來的。
當年先皇還在、蠻夷侵我邊疆、犯我國土的時候,恁多的皇子殿下一個個畏畏縮縮。
惟獨十六歲的少年皇子站了出來。
朝廷上的老臣子們,至今猶記得第一次見到少年皇子的模樣。
他從殿門外走出,一身銀白色的盔甲,清美的眉目中沒有丁點兒表情,身形纖秀挺拔,像一柄寒光凜凜的流纓槍,透著說不出的厲殺之意。
一紙宣戰令,帶著幾分隨意的丟到了先皇眼前。
他甚至一句話都沒說。
先皇就算政績不突出,到底也是王!
少年皇子這麼冷淡的態度,讓朝堂上所有大臣心中驀的一冷,禁不住渾身發抖,就怕王上發怒,殃及自己。
“慕容玦,你這是什麼意思?”
從王座,傳來中年男子壓抑憤怒的嗓音,他手掌重重拍在扶案上。
“錚--”
大家都覺得自己腦袋裏有一根弦斷了。
什麼什麼?
這個少年居然姓慕容?
又愣了半晌……
“嘩啦--”
下麵頓時跪倒了一片,“王上息怒,殿下隻是少年心性……”山呼海喝,齊刷刷的求情聲音。這少年姓“慕容”,自然是皇家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