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輛破舊的老爺牌公交車的速度確實是不敢讓人恭維,一路顛簸了近兩小時之後才緩慢的駛進花崗縣的汽車站,一路之上有些地方的山區景色其實是很不錯的,但是卻因為超擁擠的狀況,而沒有一個人去注意,乘客們現在也許隻有一個心思,那就是什麼時候能達到目的地。
“我靠,我簡直要悶死了!這車是人坐的嗎?!”一下車,崔聖斌邊活動筋骨邊嘰裏咕嚕的嚷開了。
路海文沒有注意,而是關切的看著柴雪:“你怎麼樣?臉色看起來好蒼白,沒什麼是吧?”
柴雪苦笑一下,雙手不停地揉著太陽穴,現在的感覺真的是很不舒服,“幸好現在到站了,如果再坐一會兒,恐怕我就要昏了。”
“就是,這什麼破車啊,又慢又擠,以後就是八抬大轎來請我並且倒貼10萬給我我都不坐了!”崔聖斌接口道,聲音故意說得很大,就是說給那胖售票員聽的,可是那胖售票員卻如沒事人似的,又扯著嗓子喊開了……
花崗縣本來是個貧瘠落後的小縣城,曾經是個重點貧困縣,但自從在縣北的石基山中發現了豐富的煤礦資源以後,不論是國營的還是私營的,煤礦遍布整個石基山,曾經人跡罕至的小縣城如今也是煤車轟鳴的重點縣城了。
和其他大城市不一樣,花崗仍然還是個小縣城;但又和許多大城市的夜色一樣,花崗的晚上也是別有一番滋味兒,一條長而寬闊的步行街沿著縣城的中軸線自西向東呈直線展開。現在正好已經是華燈初上了,忙活了一整天的人們終於可以出來放鬆一下,中心步行街成了他們不二的選擇,此時的步行街顯得非常的熱鬧。各式各樣的攤點在街中心依次排開,一條街就成了兩條,不少的一家三口陸陸續續地出現在這兩條街上,或駐足購買,或緩行慢慢挑選,形成一幅獨特的畫麵;街道的兩邊是一家接一家的店鋪,有的簡單樸素,不事奢華;有的新潮淨潔,亮如白晝,商品也是琳琅滿目,差不多每個店鋪裏都有正在討價還價的人,顯示出花崗之夜的勃勃生機。
趕了一天的路,肚子已經餓的一塌糊塗了,隨便找了一家街中心的路邊攤就坐了下來,這裏的路邊攤和正德市長途客運站的那些可不同,幹淨整潔,沒有那嗆鼻的油煙,隻聞飯菜的混香。柴雪點了幾個小菜,路海文與崔聖斌要了個火鍋,海文還想來點兒啤酒的,不過被柴雪給一票否決了,理由是明天還有任務,要保持清醒的頭腦。
小縣城的飯菜做得也是有滋有味,不比城裏大酒店的差,吃這些東西不僅可以填飽肚子而且還能享受到美食的滋味。吃飯的不僅是路海文這一桌,周圍幾張桌子上也都坐滿了人,他們身邊的椅子上放著黃色的安全盔,身著灰色的礦井工作服,腳上還穿著大膠鞋,從他們的穿著來看就能看出他們的職業——礦工。
劃拳聲,酒令聲,歡笑聲,充滿了整個攤位,並朝附近擴散過去,辛勞了一整天,晚上終於可以放鬆了,對他們來說,喝這白酒嚼著豬肉劃著酒拳,這應該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了,老百姓其實是很容易滿足的。
“老板,你們這每天都這麼熱鬧嗎?”趁上菜之時,路海文好奇的詢問問道,一個小縣城的繁榮度居然高過了上麵的正德市,實在是令人咂舌。
“嗬嗬,是啊,一到晚上,這周為煤礦的工人們都上這步行街吃飯喝酒買東西來了,想不熱鬧都不行啊,嗬嗬。”邊說邊又拿起酒瓶子朝另外一張桌子走去,因為那一桌的客人剛剛又點了白酒。
吃完飯,三人就朝剛詢問來的招待所走去,在這要暗訪好幾天呢,先安置好落腳的地方再說。
不大的縣城這旅館卻是非常的多,步行街左側的另外一條街道就可以稱得上是旅館一條街了,霓虹閃爍的招牌懸掛的滿街都是,人行道兩旁都聽靠著小車,看架勢就知道有很多人在這裏過夜,也許都是外地來此洽談煤礦生意的客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