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軼忽然又想到另一個可能,立刻問道,“殷殷,你知道是誰來接收孫勝的領地以及山主的位置嗎?”
殷殷想了想道,“是一個叫做王濛的人,聽說他來自青龍域的武陵王氏,是一個很了不得的大家族呢。”
“王濛?”薑軼低頭沉思,在他的記憶裏好像找不到這個人,武陵王氏倒是有印象,確實是南華派排得上號的豪門世族。
“難道是他?”剛才薑軼通過靈湖華蓋所感受到的危險非常猛烈,既然危險來自孫勝的可能性不高,那麼王濛的嫌疑就大了起來。
“殷殷,你現在立刻下山,到雙柏城去找劍堂的人買一份王濛的詳細生平,此人忽然空降,很可能來者不善。”
殷殷也看出了薑軼的凝重了,躬身領命,立刻就走。
薑軼把殷殷送出洞府,目視著她乘雲消失,長長的籲了口氣。
雖然自己隻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就把修為提升到了太初境四重天,但還是不能有任何鬆懈啊,南華派的每一個山主,不僅自己擁有罡漩境高階的可怕修為,麾下也會有數位罡漩境的強者,這樣的人物,不是自己對付得了的。
就算百靈飛升經再如何逆天,薑軼估摸著自己恐怕也要在晉升太初境六重天後才能與罡漩境的強者抗衡一二,倘若那個王濛真的來者不善,那他就必須抓緊時間了。
想著薑軼掉頭就走,準備回洞府去繼續閉關,先把太初境五重天晉升了再說,這也是他在短時間內所能晉升的最後一個境界了。
才到門口,薑軼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風聲,剛剛才離開不久的殷殷去而複返,身後還帶了一個高冠博帶,錦衣華服的陌生修士。
這個華服修士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與薑軼年紀相仿,他身材消瘦,相貌清俊,表情裏充滿著高高在上的傲慢。
他像是審視貨品般上下打量了一下薑軼,冷冰冰問道,“你就是薑軼?聽說你練成了死地天經?”
薑軼沒有回答,他甚至眼神都沒有在這個華服修士身上做任何流連,隻是看了他一眼就把視線轉向了殷殷。
這個修士的修為雖然隻有太初境五重天,渾身卻充斥著一種狂妄肆意的驕矜之氣,仿佛貴少爺見到了一個卑賤的奴仆,這讓薑軼非常的不喜。
在殷殷沒有介紹此人身份之前,薑軼絕對不會和他有任何交流。
華服修士出生於中土大族,在他的記憶中,還沒有哪個像薑軼這樣的鄉下人敢對他不理不睬,於是他怒火上頭,淩厲的喝道,“問你話呢!敢不回答?”
說完抬手一掃,一個寒光四溢的冰掌在虛空中飛速的凝結,朝著薑軼臉上抽去。
薑軼像是打蚊子般隨手一拍,將那個冰掌拍得粉碎,指著華服修士對殷殷道,“這個小癟三是哪裏來的?”
“大膽!”不及殷殷有所回應,華服修士已經氣急敗壞的吼叫起來,“本使乃是聖澤山新任山主王濛座下宣命官王暉,你敢對我不敬?”
新任山主王濛?
薑軼心裏一動,自己的預感果然是真確的,這個王濛真的來者不善。
“對不住啊,峰主……”殷殷委委屈屈的道了聲歉,她剛剛下山的時候,正好遇見守山人稟報,說有一個新任山主那裏來的使者大人要見薑軼,於是就將他帶了上來,沒有想到兩人見麵就鬧得那麼不愉快,頓時覺得是自己沒有在兩人之間做好溝通,害的薑軼得罪了使節。
薑軼終於慢慢的轉過臉來,看著目光裏充滿了怨毒的王暉,輕笑著譏諷道,“什麼宣命官,不就是個報信的傳聲筒麼,也好意思往自己臉上貼金?”
“混賬!”本來準備大大的抖一次威風,壓一壓薑軼這個地頭蛇的氣焰,結果卻慘遭薑軼無情的羞辱,王暉暴跳如雷,怒聲吼道,“沒有教養的東西,你的爹娘難道沒有教過你嗎,見到山主使者,猶如見到山主本尊,應當叩首跪迎!”
薑軼對他的教訓充耳不聞,冷冷的哼了一聲,道,“你少在這兒給我裝蒜,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王暉眼睛眯起,他已經看出了薑軼根本就不吃他的這套,暴怒之後,他反而平靜了下來。
在王暉看來,像薑軼這樣的鄉下人,在見到他這種中土望族出來的少爺之後,即使沒有納頭就拜,那也應該敬畏又加,怎麼樣都不應該強硬的頂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