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料,淩淵連忙嚴肅了起來,垂手而立,連喘氣都不敢出聲音,生怕打斷了老者的思路。
“天使且聽老兒慢講,”老頭看著淩淵,滿臉畏懼地說,恐怕淩淵的嚴肅在他的眼裏變成了凶狠吧。
“老仗請講,小子謹聽教誨,”淩淵不敢拿大,謹慎地說道。
“小老兒不敢啊,”老人輕描淡寫地又回了一句,終於慢慢開始了講述:“當年我們一幫年輕人管著這兩個村子,也算是相安無事,隻是直到那次,我們之間的矛盾才最終暴露出來。”
“兩個小村子,共用一口水井,本來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也沒有什麼問題的,但是慢慢的,井水開始少起來了,到了最後,水井直接就幹枯了,一切都隻能依賴天上下的雨水了,藍村下的雨多,紅村下的雨少,兩家的仇就這麼慢慢的結了下來。”
“嗬嗬,很奇怪吧,本來隻是天上下雨,但是硬生生的被他們誤會成了我們偷盜他們的雨水,”老者輕輕搖了搖頭,“開戰那天,天空就是下著雨的,紅村多,藍村少,紅村的男女老少拿著武器就衝了過來。”
“戰爭就這麼荒唐地開始了,”老人抬頭望天,悲從中來,眼角流出了一滴淚水。
“戰爭斷斷續續的,基本上每天都會有紅村的人來向我們挑釁,我是當時的族長,盡力壓服著手下的人忍讓紅村的人,不讓他們受到太大的傷害。”
“太大的,難道你們真的打起來了?”淩淵捕捉到一個詞,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問道。
“那是自然,不然我們藍村的戰士也是要受傷的啊,”老人搖頭道,“紅村的人太瘋,我實在是不敢放鬆,光光是讓手下人放水這一條我已經承受了巨大的壓力了,如果是手下有誰死去,那麼我這個族長就可以下台了。”
淩淵低頭忖度半晌,確實是這樣,老祖宗說“以直報怨”,如果太過謙讓,傷害了自己就不好了。
“總之那場戰鬥打得格外的膠著,我們不想傷害紅村,可是紅村又鐵了心的要消滅我們,最後我們終於選擇了一條現在看來無比錯誤的路線,”老頭停頓了好一會兒,終於慢慢地說了出來,“我們打算和他們共享土地。”
“怎麼,這怎麼能說是錯的,”淩淵有些奇怪,“這不是一個比較不錯的解決辦法嗎?不過難道不能共享水源嗎?就像以前一樣?”
“當時我們和他們的差距已經太大了,他們心裏已經產生了戒備之心,看我們就像是看敵人一般,完全沒有意識到我們其實是同族啊,我派去的使者直接死在了他們的手中,可憐的使者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就被殺害了,無數的紅村人圍著使者的屍體跳舞,呐喊,顯得對我們無比的仇視,無奈,我終於下定了決心下令鎮壓。”
“這是個更大的錯誤,”淩淵插嘴道,事情的主要發展脈絡他已經完全搞清楚了,也猜到了這件事情最後的發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