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七說這話時,似乎咬牙切齒般,可是,那有些顫的聲音完全出賣了她的心思。
沒錯,在這之前,她真是擔心死了,擔心他會不會真的永遠醒不來啊。
“嗯。”孤闕輕輕應了聲,一手圈在她肩上,就將她按在了自己懷裏。
楚七欲要起身,就聽得他說,“別動,讓我吃完。”
“你吃你的,抱著我做什麼?”楚七還真不習慣安安靜靜乖乖巧巧的趴人懷裏。
孤闕不答,即便昏了兩天一夜,力氣還是不小,楚七也沒打算真的跟他掙,怕力氣使大了,一不小心再將他弄昏了,那就慘了,所以,也隻是輕輕的象征性的扭了一下,就妥協了,乖乖趴他懷裏,看著那幾串烤肉被他慢條斯理的一點一點吃進肚裏。
真是佩服啊,吃了烤肉,這唇上竟然沒有沾上一點油漬啊。
“還沒有飽吧。”楚七看他臉色依舊很差,還是很擔心,“這樣,你歇著,我再去弄兩隻鳥回來,給你燉湯,怎麼樣?”
“不用。”孤闕拿眼環顧了下屋子,一眼瞅到牆角裏看了半天好戲的韞,不由起身,就將楚七打橫抱起。
楚七驚愕的瞪大眼睛,“喂,你幹嘛?快放我下來。”
還抱她啊,他不想好了?才醒啊。
孤闕卻是不管她,徑直抱她走出了屋子。
“去哪兒啊?孤闕,這外麵黑燈瞎火的,而且......”楚七急切切的說著,孤闕隻回了兩個字,“味重。”低低的嗓音帶著努力隱忍壓製的意味。
楚七很是懵了懵,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嫌那屋裏味兒大?”
“還有你。”孤闕低眉,那眼睛也嫌棄的睨了她一眼。
楚七一愕,她這是?不由得舉起胳膊往鼻端一嗅,我勒個去,什麼味兒啊?
狐騷味、煙火味兒、血腥味、泥灰味兒......
總之,莫名其妙的味兒混在一起,嗆的她都要作嘔了。
怪不得他嫌棄成這樣?這臉都黑成什麼樣兒了?
楚七也是委屈,“那你放我下來,幹嘛還抱著我?”
嫌棄她?不知道她這兩天一夜怎麼熬的?狐狸窩裏藏著能好嗎?
“別亂動。”孤闕隻想早一點趕到那幽蘭湖,將懷裏這小東西徹底洗幹淨了。
才一睜眼,就瞧見一隻滾了泥淖的小野貓似的,心疼死了。
果然,楚七沒再亂動了。
及至到了幽蘭湖,兩人一起下了水。
孤闕直接就將她身上的毛皮衣裳給剝了,微涼的水直接沁入肌膚,那個舒服啊。
可是,也不能全剝光啊。
楚七掙紮著,奈何這魚手快,幾件衣裳眨眼間被剝了個幹淨,急的她,猛一把捂住他眼睛,但又覺不對,倉皇逃竄到一處茂盛的水草間,蹲了下去,隻露一顆小腦袋,氣惱的盯著孤闕。
看這廝脫了上衣,指頭又準備解腰間的獸皮裙,頓時叫道,“喂,你要脫就走遠點,別在我跟前脫啊。”
“好笑,這裏是你的領地?”孤闕輕嗤一笑,兩指一抽,那皮裙鬆開,就聽楚七嗷的叫了聲,本能的用雙手捂住了眼睛。
然而,捂雖捂著,這十指指縫卻是開的大大的,透過指縫,那一雙烏黑瞳仁睜的亮亮的,根本就沒閉眼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