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塵聽了苦笑一聲:“原先是咱們想找紅粉娘娘的麻煩,奪了她的洞府來修煉。如今卻成了被她追殺,四處逃亡,嗬嗬!”
黃嘯月聳了聳肩,無奈的說:“這就是修仙界啊,沒有足夠的實力很容易就會被別人吞掉,成為他們的墊腳石!不過今日之事實屬意外,如果不是黃岩中途逃跑那咱們占領黃風洞的計劃就算是圓滿成功了!”
“再說什麼也於事無補了,你估計從紅粉窟到黃風洞需要多長時間?”道塵一邊在黃嘯月的攙扶下向大廳外走去,一邊問。
黃嘯月沉吟片刻:“如果隻是她一人前來那麼估計現在已經到了,不過紅粉娘娘向來排場很大,出門必定要乘坐八人抬的香攆,還要帶著十來個妖仆,這樣的話速度要緩慢很多。”
就這麼邊走邊說著,兩人已經到了黃風洞口。一路上道塵與黃嘯月大致商量出了一條出路,上茅山!經過這些年在塘東村的生活,道塵也大致了解了茅山的一些基本信息,比如說每年夏天茅山都會舉行招賢會,旨在招攬那些築基期的散修壯大實力。
黃嘯月也覺得這個辦法是眼下逃避紅粉娘娘追殺的上上之策,它可不相信一個築基期大圓滿的妖修就敢擅闖有五名渡劫期高手坐鎮的修仙大派!
之後的事就簡單了,黃嘯月先是將黃風洞積攢的錢糧給手下們分了,有些愧意的遣散了手下的弟兄,畢竟如果不是它和道塵的話,這些妖修起碼還有個安身立命之地。然後和道塵住進了潤州城的一間客棧,等待著招賢會的召開。
潤州城西百十裏外茅山郡,茅山作為東越國皇族的支持者,地位十分超然,開國皇帝甚至特別開辟了一個茅山郡,將其方圓一百五十餘裏的土地都歸入茅山管轄,一切賦稅全歸茅山支配,準確的說潤州城也在茅山的治下。
但這些修真者們哪有時間打理凡塵俗世的事物?於是,像黃風老仙、興波霸這樣的妖修就成了替茅山收取賦稅,管理凡塵俗事的小嘍囉。為了讓它們甘心替茅山出力,茅山派的高層們對這些妖修平日裏的惡行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隻要是歲賦能按時上繳,凡人的死活和修仙者又有什麼關係?
茅山掌門尉元白看起來有五十來歲,頭戴綸巾,身著青色長袍,手持一把竹扇,看上去倒像是私塾的教書匠。此時的他正安坐於茅山主峰九霄萬福宮之內,他的掌門寶座後麵便是三茅真君金像。他下首坐著兩個白發蒼蒼的老者,二人正襟危坐一臉的嚴肅與莊重。兩旁分別站立著一個采氣期的小道童聽候他的吩咐。
隻見尉元白扭頭對左邊的那個小道童道:“弘文,你張師叔回來了嗎?”
小道童恭敬的回答:“稟掌門,張師叔早已在殿外等候,您是否要見他?”
尉元白淡淡地道:“讓他進來吧,我也想知道今年投入茅山門下的人中有沒有像前年那樣天賦異稟的散修。”小道童應了一聲退出大殿找那位張師叔去了。
此時坐在他下首左邊的一個老道說:“前年那個散修被掌門師兄交給了宋師弟,若是今年再發現修仙的好苗子師兄可要分給我們二茅峰啊。”那語氣七分像是玩笑話卻帶著三分認真的神態。
還沒等尉元白開口,另一個老頭那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既然冷師兄如此說了,小弟現在就表個態無論今年招來的散修資質如何我三茅峰一概不收,怎麼樣?”
“弟子張同光拜見掌門師祖!”就在那二茅峰峰主想要說些什麼之時,殿口傳來了一個洪亮的聲音。隻見一身著藍色道袍的中年人正恭恭敬敬地跪在大殿入口處。他身後還跪著兩個人,那兩人將頭死死地貼在地上不敢四處亂看,像是很緊張的樣子。
尉元白眉頭一挑:“怎麼?今年隻有兩名築基期散修嗎?”近些年來投入茅山門下的築基期散修越來越少,這讓他很不滿意。雖說茅山之上築基期弟子多如牛毛,就是結丹期修士也高達百人,但多一名築基期弟子就代表著多一個結丹期甚至元嬰期修士的希望,也算是為茅山派增加一分力量。
張同光見掌門有些不悅,言語行為更加恭敬,小心翼翼地回答:“稟師祖,今年來的散修中確實隻有兩名築基期修士,其餘的練氣期修士中也沒什麼資質上乘的。”
尉元白眼睛掃了掃跪在下麵的兩個新入門的散修暗自搖頭,雖然已經到了築基期但是資質卻是很一般,若沒有什麼奇遇恐怕是很難進入結丹期。他對那位姓冷的師弟說:“冷師弟,你看這兩名弟子是不是由你帶回二茅峰調教?”
冷姓老者還沒有表態,那位宋姓老者搶先道:“師弟恭喜師兄門下新添兩名高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