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落雪道塵心中的那份激動之情也越來越強烈,隻不過他強行忍住沒表露出來罷了。伊人風擺荷葉般帶著香風而來,微風拂過她的身旁帶動衣袂飄飄,她卻使她腰間那塊用紅繩拴著的小木牌更加顯眼。
道塵不由得呆住了,就在眾修士以為落雪姑娘在那個幸運的家夥身邊停住時,落雪卻一刻都沒有停留甚至連看都沒看那人一眼。“切~我就說那家夥怎麼會這麼幸運,得到落雪姑娘的垂青!”那些修士們紛紛議論著。
道塵先是摸了摸胸口,而後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笑,而後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個白玉酒壺將其中剩下不多的酒一飲而盡,高聲道:“好酒!”
落雪聽了回頭看了他一眼,又將目光移到了他手中的酒壺,眼睛不易察覺地眯了眯,也不說話繼續朝九霄萬福宮走去。
“這人難道因為落雪姑娘而瘋了不成?”“沒準!你看那家夥那樣子,瘋瘋癲癲的,我要是女的也不喜歡他!”議論的聲音更大了,甚至連冷傲琛也小聲地和周圍的修士們討論起來。
肖應生見道塵這個樣子以為他受不了打擊,忙安慰道:“兄弟,沒關係,不就是個女人嘛,咱們再找更好的,不必難過!”
道塵對著肖應生笑了笑:“我沒事,隻是想喝酒了,肖大哥願意陪我喝嗎?”
肖應生還以為道塵是要借酒澆愁,心想醉了也好省的他醒著心裏難受,於是拍了拍並不強壯的胸脯:“當然!今日咱們就在這大茅峰頂喝個不醉不歸!”
二人也不管旁人或詫異或鄙夷的眼神就這麼一杯接一杯的將桌子上的佳釀一掃而光,見還不盡興二人又從別的桌上取過酒壺繼續暢飲。
不多時周圍五六張桌子上的酒已被二人報銷,看的那些修士心中一陣嘲笑,今日來參加壽宴的修士還是以相互結交為主,哪裏有人真的為了吃喝而來?
冷傲琛見道塵這麼給茅山派丟人臉上有些發紅,他甚至感覺周圍的這些同道在嘲笑道塵的同時將他也算了進去。心念及此,冷傲琛當即走到道塵身邊正色道:“道塵師弟,不要再喝了,還是回二茅峰休息去吧。”
道塵卻連理都不理他,隻是揮了揮手像是轟蒼蠅一般講冷傲琛扒拉到了一旁,然後繼續喝酒。是啊,難得這麼醉一場,就讓我盡情地喝吧!隻是心中這滋味怎麼是甜中帶澀,難道幸福感都是如此嗎?喝吧,醉吧,醉了就不會再想了。
冷傲琛見道塵如此無禮有些生氣,沉聲喝道:“道塵師弟,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也太不把我這個做師兄的放在眼裏了吧!”
肖應生一邊往嘴裏灌著酒一邊白了冷傲琛一眼:“什麼意思?讓你走,‘走’你要是聽不明白,我換個你經常聽的字‘滾’!這回聽懂了吧?”說著他又將冷傲琛往旁邊一推,繼續與道塵推杯換盞。
冷傲琛被晾在了一旁,怔怔的呆了半晌才緩過神來。心中大怒,想他冷傲琛一出生便是修仙世家的小公子,爺爺又是天下四大派之一的茅山派冷峰主,平日裏誰與他說話不是客客氣氣地,哪曾受過這等惡氣!
他有心想要發作,就在這大茅峰頂教訓教訓道塵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泥腿子,但又覺得有失身份,隻得冷哼了一聲:“哼!道塵師弟你好自為之!”說完便悻悻離去。
道塵和肖應生自然是不理會他的威脅,繼續灌著黃湯,周圍的那些修士見二人這般行徑甚是可笑,竟久久不散,若是放到現代社會,作者估計他們倆的視頻、照片已經在第一時間上了微博了。
九霄萬福宮內,幾位掌門、長老也在把酒言歡慶祝尉元白四百歲壽誕,落雪則隔著宮門望著廣場上形若癲狂的道塵久久不語。
最後,喝得醉醺醺的道塵看著倒地不起的肖應生嘿嘿地笑了兩聲,而後化作一道青光離去。
那日道塵在大茅峰頂一醉之後回到藥圃已經是爛醉如泥,就這麼癱在了藥圃小院外,還是黃嘯月將他抬進了屋。睡了兩日,道塵這才清醒過來。
剛睜開眼的道塵隻覺腦子像是刀劈斧剁一般疼得厲害,不由得呻吟了兩聲,黃嘯月聽到動靜走了過來,遞上一碗溫水淡淡地道:“不會喝酒就別學人家裝瀟灑。”
道塵勉強地做了個笑臉幹笑了兩聲沒說話,黃嘯月接著說:“肖應生昨天來了,本來想和你到別的,見你還在昏睡就沒再吵你。他們是今早出發,估計現在已經快出了潤州了。”
道塵一驚:“我已經睡了兩天了?”而後苦笑了一聲,他掙紮地下了床想到外麵透透氣,忽然發現堂屋的桌上擺著一個白玉酒壺,他忙問:“這酒是哪裏來的?”
黃嘯月看了看,隨後道:“這酒是昨日我在屋外撿回來的,就放在藥圃院前,你說奇怪不奇怪。不過這酒還真不錯,我給你留了半壺。”
道塵沒說什麼,隻是將酒壺塞入了乾坤袋然後出了屋子向遠方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