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進來吧。”頓了頓,又道,“把賢卿請過來。”
“是。”
董賢、傅靖平進書房,劉欣說的第一句話竟是:“皇妃在裏屋睡,小聲點別吵了她。”
傅靖平愣了愣,壓低了嗓音應了聲“是”,董賢則垂了眸沒說話。
賈襄睡的迷迷糊糊間,聽見有人在低聲說話,她拉開了被子,點著腳尖,躡手躡腳地來到內書房與外書房的隔簾前,豎著耳朵聽他們說話。
傅靖平跪下,說道:“求皇上開恩,將微臣的妻子還給我。”
董賢一愣,劉欣皺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傅靖平不卑不亢地說道:“啟稟陛下,丁司馬丁明的妻子葉氏,乃是微臣的妻子,求陛下為塵做主,解奪妻之恨。”
劉欣將書一丟,厲聲斥責道:“荒唐!”
賈襄大吃一驚,這古代,還有這樣的事情?
董賢穩住劉欣,問道:“我聽說,侯爺的妻子,是被休棄之後,改嫁給丁司馬的。何來奪妻之說?”
傅靖平叩頭在地:“微臣根本沒有要休妻,當時我隻是生了她的氣,想嚇嚇她而已,沒有想到。我的印章卻被用心不良的人給偷了去……”
“荒唐!”劉欣又是一聲嗬斥,招了招手,“來人,賜了一杯毒酒給葉氏。”
“陛下!”傅靖平猛地抬起頭,驚恐地看著他。
賈襄也是一愣,沒想到劉欣竟是這麼決絕的人。早聽說他寵信丁、傅兩家,這兩家也一直暗自爭鬥。隻可惜,那個女子,就這麼成了兩家的犧牲品。
隻是,那葉氏倒是個手段厲害的女人。雖然丁明死了原配,但以丁的權勢,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被休掉的女人就是殘品了,居然能成了正室。
可惜,再有手段,再怎麼受人非議,還是隻有一死。皇帝賜了毒酒,那葉氏是非死不可的。
本以為不過是一個小插曲,沒想到毒酒剛到丁府,丁明也進宮了。
大晚上的,禦書房外,當朝兩位寵臣,傅、丁兩家的掌權人,跪在那裏,隻是為了求皇帝收回聖旨,他們不肯讓葉氏死。
賈襄愕然,這葉氏,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奇女子?竟讓這樣的兩人,為她做到如此地步?
劉欣氣得將茶盞摔到了地上,董賢勸了幾句,他終是改了主意:“來人傳旨,命葉氏去庵裏修行。”
丁明,傅靖平謝恩如釋重負的同時,也深深地怨恨上了彼此。
賈襄倒吸一口氣,還真是紅顏禍水啊。不過,她看了眼董青,然後又慢慢地走了回去。
她那麼小心翼翼也不敢要求什麼,他卻隻是簡單的幾句,就可以左右劉欣的生殺大權。唉,路漫漫其修遠兮。
第二天,這場鬧劇就鬧得全城皆知了。賈襄按照慣往,請人來說八卦時,又聽到了這件事。
雖然不是第一次聽了,但也難免唏噓,可憐那麼一個女子,從此就被關在庵堂裏了。
“我猜那葉氏定是個傾國佳人。”隻有傾國傾城的佳人,才能讓男人如此瘋狂。一個婦人鄙夷道,“女人美麗不是錯,但是太過美麗就是罪過了。”
另一婦人接道:“這您可就錯了。據說那葉氏啊,隻是個小姑娘罷了,清清秀秀的,看著不像是那種狐媚之流。”
嘖嘖,看著不像卻的確是狐媚之流啊,這隻能說是人不可貌相。
賈襄聽著她們說話,今天卻提不起興趣了,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