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襄詫異地看他：“你不是要收了他？”
淨塵沒有回答她，看著她反問道：“你想讓我收了他？”
賈襄皺了皺眉，從一隻妖的角度來說，她當然不希望他收妖。但是她內心是個人啊，要她一個人去撫養半妖，聽上去就嚇死個人。
再說，她雖然生過小孩，當卻並不想養小孩。何況她現在還是個小姑娘呢。
她可不能就這麼答應淨塵。
賈襄學著以前溫柔賢淑的模樣，柔柔地看了一眼，說道：“淨塵，你自己把他養大，不就好了，為什麼要退給我呢？我還沒嫁人呢，帶著個孩子招人是非。”
淨塵突然看向他，語氣冷了些許：“嫁人？”
賈襄一聽他的語氣，就知道壞了，人妖殊途什麼的，不就是修道之人最不可容忍的嗎？她連連擺手，改口道：“錯了，是嫁妖！”
誒，為什麼越說，越覺得別扭呢？
“……”不知為何，他突然沉默了，神色怪異地看了她一眼，默了默，才說道，“如果你想得道，就不要迷戀紅塵。”
他這是在給她指點迷津？
賈襄看著他，無辜地回道：“可是，我並不想得道。”
“你就那麼想嫁人嗎？”不知為何，他看起來竟有些生氣。
雖然得道和嫁人，沒什麼關聯，她也不知道他怎麼把兩者結合起來的。但是，看著他好像生氣的樣子，賈襄覺得很驚奇，要知道，自從她變回人形以後，是再也沒見過他表情變化的。
她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心中千思百轉，懷中的孩子扭了扭身子，賈襄才回過神來。
賈襄看著他，語重心長地說道：“淨塵，我為什麼要替你撫養他？他母親是你收的，這責任當然是你的。”
淨塵淡淡地回道：“阿彌陀佛，佛門清淨之地，豈可有妖孽。”
“……”賈襄無語地看著他，“我難道不是嗎？”
淨塵麵無表情地看著她，語氣淡然道：“你不一樣。”
賈襄看著他，有些呆愣，什麼叫她不一樣？難道在他心中，她還是獨特的？
雖然這想起來很棒，但是要她養一個妖怪，這也太難了。
賈襄想了想，對他說道：“淨塵，既然我們都不想養，那你直接把他娘給放出來，不就解決了。”
淨塵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恩，有道理。”然後就把張大嫂放出來了。
賈襄：“……”臥槽，要不要這麼隨便啊！
張大嫂和賈襄都有些懵，呆呆的望著他，完全沒有反應。
淨塵麵無表情地將孩子從賈襄手中把孩子抱過來，又麵無表情地將孩子放到張大嫂手中。然後對著賈襄若無其事地說道：“我們走吧。”
從始至終，他的表情都沒有什麼變化，仿佛先前的一切，都是幻覺一般。
又是一個雨天，也不知道淨塵怎麼想的，突然說今天是個化緣的好日子。
賈襄挑了挑眉，難道說，化緣還要看黃曆？
要不要這麼逗，就算要看黃曆，好歹你也看個好點的日子吧，這麼下雨天，有什麼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