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衝動地鉗住了她的手臂。
她慌忙回首,這時他戴著一頂黑紗鬥笠,她見了他,眉角眼底皆是惹人憐的驚慌,他不由低低說道:“靖平媳婦,是我。”聲音夾藏著連他自己也沒有發覺的深深憐惜。
她微怔,輕顫地叫了一聲:“四叔。”
因她一聲四叔,他心悸動,他略略點了點頭,沙啞道:“你跟我來。”
她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頭跟他走了。
拐過了一條街,行人少了,他便猴急地捉著她的小手牽著走,她的手,肉乎乎的,握起來軟軟綿綿的,很舒服。
他不由愉悅地笑,她畢竟是個貪嘴的孩子,無論臉蛋怎麼美,手指頭卻是肉乎乎的。
真的好想她,想到想要立刻狠狠地壓在地上,揉進他的身子裏去,想得他熱血沸騰,想得他就連心口都在隱隱抽痛。
而他也真這樣做了……
他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很可笑很猴急……
好想要,好想要,想要的整顆心都痛了,為什麼會如此地想要一個人?想要到患得患失,想要到理智全失,想要到不故禮義廉恥,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猴急地與她交/歡……
事後,他以為她會哭的。
可她對他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你有白絹嗎?”語氣那樣平靜,就像沒有發生當街被他給強要了的事實。
他很在意她的感受。於是他著了魔地低啞說道:“我以為一個女孩子在燈火通明的街道上,被迫和男人做了這樣的事情,……就算是再喜歡,也是會哭的。”
她輕輕笑起,用手指了指前邊站得直直的十幾個大漢:“有‘肉牆’擋著呢,難道還有人長了一雙透視的眼睛不成?”
他探身向前,把她小小的身子罩在身影裏:“你別忘了這些‘肉牆’也是人。而且還是很健壯的男人……”
她可以跟他撒嬌的,他期待。
可是結果卻讓他失望了,她隻是淡淡地笑問道:“哭能改變已經發生的事情嗎?”
他沉默許久,凝望她許久,他喉頭發緊,數度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最終都沒有說成。
她冷了臉,把那條黏了汁液的絹帕丟在了他的身子,然後手腳快速地穿衣服……
他癡癡望著她,隻到她穿衣完畢,他方才垂了眼眸,拾起飄落在地上的白色絹帕,拍了拍塵土,整齊地疊成四方形,小心翼翼地塞入衣袖內。
“四叔,我該走了。”
“坐下來陪我說說話吧。”為什麼她急著要走,是怕薑靖平著急嗎?
“不了。”她很堅定地搖了搖頭。
“我以為當一個女人喜歡一個男人時,她應該是時時期盼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呢。”他無法釋懷,她是否已經不在喜歡他了?她是否已經移情別戀上了薑靖平?
她微怔了一下,緩緩坐了下去,轉頭看他,沒有說話,仿佛在等他開口說話。
心隱隱的痛。無法釋懷。他臨時起意地給她下了毒。
“咳──”她咳得眼淚都出來了。
他心一緊,連忙用手輕扶著她的背,溫柔道:“沒事吧?”
他這是怎麼了……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衝動的人,卻為何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她反應過來的第一句話是:“你剛才給我吃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