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沒有意外的,賈襄試吃了安全後,顧安才動筷子。
對於這次沒有任何波折的試吃,顧安和王管家心裏都閃過一絲疑惑,兩人都還想看她又出什麼花招呢。
顧安眼斂了斂,慢條斯理的夾著菜肴吃著。
賈襄站在一邊,動了動腳,終於在看到顧安放下筷子,起身的時候開口:“將軍,我想跟將軍商量個事情。”
顧安端茶的手頓了頓,抬眼看了她一眼,神情冷淡道:“什麼事情?”
賈襄上前一步,垂頭深呼吸了下道:“以後將軍的飯菜,能不能由我來做。”
顧安眼眯了下,眼神難得在她臉上逗留了一會。
賈襄心繃了繃,繼續道:“我是這樣想,尤其讓大廚房燒不放心飯菜,還不如我直接來做。這樣我也不用這麼忐忑不安的試毒,將軍也能吃的放心。”
顧安嘴角淡淡的掀了掀,垂眼沉聲道:“我怎麼知道,你就不會下毒?”
賈襄噎了一下,看著對方的側臉,繼續道:“將軍放心,每餐我還是會幫將軍試毒的。”
顧安抬眼:“我怎麼斷定,這毒私下你有沒有吃解藥?”
賈襄咬唇,不自覺的瞪了過去,心裏罵娘,你有被害狂想症嗎,她好端端的害你,害了你,誰讓她完成任務啊。
賈襄滿眼真誠“將軍,我沒有害你的理由。”
顧安回視,淡淡道:“我也找不到相信你的理由。”
賈襄腦袋立馬的耷拉了下來,神情一陣萎靡。
“那就當我沒說吧。”重重的歎了聲氣,賈襄衝著顧安敷衍的福了福身子,轉身往門外走去。
你妹的,你妹的,油鹽不進,混蛋。
當天書房內,王管家聽了顧安的話,眉毛挑了挑道:“她倒敢提。”
顧安背著手站在書房內,沉思了下道:“你說這個女人進府,到底什麼目的,她今天的作為,分明就是怕死的厲害,可怕死卻又堅持著要待在這裏。按照之前那些人派來的內奸,多半是能藏就藏,像她這樣掩飾拙劣的,還真是第一個。你說這女人,真是那些人派來的?”
王管家這會也不知道了,哪有內奸做的如此高調,如此多破綻的。明明打著沒有落腳地的理由來府裏,發現這工作要人命,怕死的厲害還死命的扛著。
難不成落腳地,比沒命還重要,嘖嘖……這女人。
“老爺,有個事情,不知道老奴適合不適合提?”躊躇了下,王管家道。
顧安抬眼:“什麼事情?”
王管家雙手搓了搓,略略思慮後道:“你說,咱們是不是該往別的方向想想。”
“什麼方向?”顧安皺眉。
“這於姑娘沒進府前,曾說了一句,仰慕老爺才會流連在府衙外,您說這於姑娘,會不會……會不會真的隻是仰慕老爺?”
顧安冷笑一下:“從京城路遠迢迢過來,現在做著有這頓沒下頓的工作,隻是因為仰慕,你說你會信嗎?”
王管家嗬嗬一笑,不再說話。
酉時末,顧安回到了院子,順著廊間走到正房的耳房前,腳步停了停,屋內還亮著淡淡的燭光,顯示著裏麵的主人還沒有休息。
‘這於姑娘沒進府前曾說了一句,仰慕老爺才會流連在府衙外……’
“仰慕,哈……”輕輕的,顧安似不屑的重複了一遍。
就在這時,門從裏麵被打開,隻聽得一聲噗,一盆還帶著溫度的洗腳水,直直的潑了出來。
顧安眼瞬的瞪大,萬年不變的表情,立馬的龜裂開來。
這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