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影籠著梁帝的身體，看不清他的神色。不過即使看清了，賈襄想自己也是看不明白的。吸了一口氣，站得更加筆直。
“臣妾身為西曄國的公主，身為皇上的嬪妾，不應該回宮嗎？”
賈襄款款上前兩步，：皇上曾許諾，隻要臣妾‘病好了’，就絕不——”賈襄很識趣的刹住了聲音。
梁帝從陰影中走出，俊美如天神般的臉龐配上冰冷的笑容，讓賈襄發出讚歎，卻不敢欣賞。反射性的想低下頭，逃離那種壓迫，卻又不得不昂起頭，不能認輸。
“朕是不是該感到欣慰，你終於想要成為一個孝女了？”梁帝笑得賈襄的心發顫。
從別後，再相逢。他的眼神從宮裏的無從看懂，到宮外的肆意放泄，再到如今的無從看懂，經過一個輪回，賈襄也不知道今次回宮是對，是錯。
“為什麼回來？”梁帝走近賈襄，出乎意料的，溫柔的捋了捋賈襄的鬢發，口氣溫柔得仿佛是一個丈夫，在問妻子今晚吃什麼似的。
可惜賈襄無法享受這種溫存，感覺他的手在無聲的述說著威脅。生怕他一個用力，把自己的脖子給擰了。
“因為皇上的許諾。”賈襄不怕死的抬頭直視梁帝。
梁帝凝視著賈襄的眼睛，久到賈襄實在忍不住，敗下陣來，眨巴眨巴眼睛，酸啊。
梁帝鬆開手，轉身回到座上，再次籠入陰影的他，讓賈襄的心有一絲慌亂。
“朕，明日就派人護送你回西曄國，公主。”他的口吻堅定有力。
賈襄著急的上前一步，走入那片陰影：“你——”
來之前預料了各種過程和結果，但絕沒有料到他會選擇這樣做。
難道自己潛意識裏，也是認為自己至於他是特殊的，是不同的嗎？是因為在宮外他給了自己錯覺嗎？
賈襄也曾以為，他放自己離開，為的就是看自己走投無路的回去。看來自己還真的缺乏自知之明。
懊惱自己反射性的“你——”，泄漏了自己不願離開梁帝的底牌。
“為什麼回來？”這一次他的聲音沙啞，賈襄覺得自己一定是幻覺其中有愉悅的成分。
“那個，嗯，我是回來要錢的。”賈襄認命的低下頭，唉，直視真的很累人啊。
“錢？”梁帝皺了皺眉頭，仿佛沒有想起。
“皇上還欠臣妾三千兩銀子呢。”賈襄好心的提醒他。
“出去找盛公公領三千兩銀票，明日朕命人送你回西曄國。”
眼看找什麼借口都是不行的了，賈襄決定用最後一招，如果還是不行，看來就真的隻能刹羽而歸了。
“皇上——”賈襄用充滿了情感的聲音低呼，如今不能曉之以理，就隻能動之以情，走這個下下策了，看來今後想不被他看扁都不可能了。不過隻要能留下，就是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