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吃錯藥了吧(1 / 2)

秦柳德一路上低著頭想著心事,走到一個破院子跟前的時候,指著一個十分低矮的門樓說:“這就是薑易發家。”

劉岩仔細地觀察著眼前的這個院落,低矮的土坯院牆,有好幾處都出現了坍塌,北屋上房是三間瓦房,藍瓦上麵長滿了綠苔,劉岩估摸著,這大概是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建築。

走到大門口,秦柳德大聲衝裏麵喊道:“薑易發,薑易發,你狗日的在家裏沒有,趕快給老子滾出來。”

隨著喊聲,從瓦房裏走出一個中年男子,蓬頭垢麵的,滿臉的絡腮胡子,看上去很髒的樣子,臉也好像從來沒有洗過。

“哦,原來是缺德叔啊,你沒球事跑到我們家幹什麼?又打什麼壞主意呢。”

中年男子說話時露出一嘴被煙熏的黃板牙,目光呆滯,很陰鷙的樣子。

秦柳德沒有再說話,領著劉岩和袁邱就進了屋,看看屋內的環境,對跟在後麵的薑易發說道:“媽個B,你看你鱉孫把家裏都糟蹋成什麼樣子了,領導來了,連個坐站的地方都沒有。”

薑易發隻是嘿嘿地笑,也不跟秦柳德爭辯。

這個家確實夠亂的,一長蕩三間屋子,擺放了三張床,床上亂七八糟地扔著一些髒衣服,屋子中間靠後牆放著一張老式八仙桌子,有兩條腿已經折了,用磚頭支撐著。

八仙桌子旁邊放著兩個小凳子,全都是三條腿的。

再往上麵看,屋內房頂上用席子搭了個糊棚,估計是許多年前搭的,房頂落下的積灰把棚子壓得很低,有好幾處席子已經爛了。

才站了一會,劉岩就聽見糊棚上麵騰騰騰的聲音,估計是老鼠在打架,像遊擊隊似的。

秦柳德指著劉岩和袁邱向薑易發介紹:“這是鎮政府的兩位領導,過來了解一下計劃生育的事。”

薑易發的臉突然黑了下來,十分地陰冷可怕:“了解球啊了解,孩子都死球了,還有啥可了解的。”

袁邱也有些怕薑易發,低著頭不敢看他的臉:“你說孩子死了,最起碼得有點啥證據吧?”

袁邱的聲音不再像在秦柳德家裏時那樣大腔大口,而是小心翼翼的,甚至還有些低聲下氣。

“你要什麼證據?你的意思是不是說老子誆人哩,故意說瞎話欺騙領導?”

“我沒有這樣說。”

“那你到底什麼意思?不說清楚老子今天懟死你狗日的。”薑易發惡狠狠地喊道。

“薑易發,你小子嚇唬誰呢?我給你說,這二位是鎮領導,你態度好點,別動不動就發你那狗脾氣,誰吃你這一套?”

秦柳德的話還真起作用,他這麼一喊,薑易發老實了許多,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皺巴巴的煙盒,抽出一支,用手捋了捋,然後蹲下身子,自顧自地抽了起來。

秦柳德衝他的屁股輕輕的踢了幾下,說:“領導不是讓你拿證據嗎?你有什麼證據就趕快拿出來。”

“我沒有證據。”薑易發小聲嘟囔了一句,抬起頭翻著眼皮看了看袁邱。

“沒有證據你還操什麼操?像你這號貨,就是個破車,擱幾天不修理修理,你就渾身晃蕩。”秦柳德停頓了一下,換了一副更嚴肅的腔調,“鎮政府有規定,不管是誰,隻要拿不出證據,就必須接受處罰。”

薑易發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你罰吧你罰吧,反正我一分錢也沒有,你看我這家裏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你隨便拿。”

秦柳德看了看家徒四壁的屋子,又看了看劉岩和袁邱,扭頭往外麵走去,一邊走一邊罵:“媽個B,窮的都快露屁股了,還他媽生生生,活該你孩子受窮。”

走出屋子,袁邱東瞅瞅西看看,突然看到院子西南角有一個半塌陷的小草棚,裏麵栓著一頭老黃牛,便指著小草棚對秦柳德說:“那兒不是還有一頭牛哩,幹脆把它牽走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