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禮讓突然覺得自己就是笨,老是在字跡上糾結來糾結去的,查一下賬戶不就得了,字醜不犯法,可貪汙公款就犯法了。
翟禮讓跑到工商銀行調查賬戶的事兒,一個小時後,翟禮讓興衝衝地跑回到李鬆林的辦公室。
“李書記,調查清楚了,那個賬戶,是一個叫冀世強的王八蛋的。”
“你他媽才王八蛋呢。”李鬆林惡狠狠地回罵了一句。
翟禮讓愣住了,不知道李鬆林為什麼罵他,李鬆林雖然字寫的不好,文化水平也不是很高,可從來不說髒話,除非真把他給惹急了。
翟禮讓站在那裏琢磨了半天,才想起來自己的毛病出在了哪裏,李鬆林的親外甥,就叫冀世強。
翟禮讓趕緊向李鬆林道歉。
李鬆林虎著臉說:“這件事情你先不要聲張,我先問問我們家小強,沒準這個賬戶,是另外一個叫冀世強的。”
嘴上雖然這麼說,可李鬆林的心裏卻並不平靜,他太清楚了,自己的外甥絕對不是省油的燈。
找到冀世強,李鬆林先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然後又問:“最近一段時間,你有沒有讓別人給你的賬戶裏打三十萬塊錢?”
冀世強想了想說:“沒有啊,絕對沒有。”
然後又嬉皮笑臉地看著李鬆林,洋洋得意地說:“操!哪個龜孫子這麼孝順啊,居然偷偷摸摸的向我的賬戶裏打錢,像這種好事多來幾次才好呢。”
李鬆林氣得抬起腳踹在了冀世強的肚子上,嘴裏罵罵咧咧的:“你這個不知道死活的狗東西,這筆錢要真跟你有牽連,你就到牢房裏過下半輩子吧。”
冀世強傻了,從舅舅的態度上,他覺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可思來想去,也想不出究竟是誰幹的。
“媽個B,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在害老子,非活剝了他不可。”
“你再好好想想。”李鬆林提醒冀世強,“這件事與鴻昌鎮政府的人有關。”
冀世強突然想到了袁邱,可他隻向袁邱要了二十萬,不是三十萬。
冀世強抓起電話,給袁邱打了過去。
電話剛剛接通,就傳來了袁邱興高采烈的叫聲:“強哥,三十萬是不是到賬了?”
冀世強破口大罵:“媽個B,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呀!你他媽懂不懂規矩?哪有把公款打到私人賬戶的,袁邱,你給老子等著。”
冀世強罵了一通,就準備去找袁邱,李鬆林一把拉住了他,問道:“袁邱怎麼知道你的賬號?”
冀世強隻得實話實說:“組織部招聘公務員的時候,袁邱給我打了十萬塊錢。”
“他憑什麼給你打十萬塊錢?你給他幫什麼忙了?”李鬆林疑惑不解地問道,很顯然,袁邱的事情他並不知道。
“我什麼忙也沒有幫。”
“什麼忙也沒幫他就給你十萬?他是不是傻呀!”
冀世強笑了:“他可不就是傻嘛!傻的都冒泡了!”
在舅舅的追問下,冀世強隻得說出了事情的原委。
組織部公務員招聘的時候,冀世強查到袁邱的筆試成績排在第六名,就派了手下人在袁邱那裏煽風點火,說他這個成績根本就不保險,弄不好就被後麵的人擠掉了,手下還對袁邱說,後麵的人都在跑呢,找的全部都是硬靠山,一個比一個有勢力。
袁邱慌了,就央求冀世強的手下給他想辦法,手下就把冀世強介紹給了他,袁邱就主動給了冀世強十萬塊錢。
李鬆林板著臉說:“公務員招聘有十分嚴格的程序,無論是誰,都不敢徇私舞弊,你有什麼能耐,敢大包大攬地給人家做出這樣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