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華強又說:“我就奇怪了,原材料還是原來的原材料,機械設備還是原來的機械設備,操作人員還是原來的操作人員,什麼都沒有變,原來喬建朝廠長當化驗室主任的時候水泥好好的,從來就沒有出現過安定性不合格的問題,怎麼現在就不行了呢?”
王明君站了起來,盯著劉岩問:“劉主任,你當化驗室主任也這麼長時間了,問題究竟出了什麼地方,你給大家解釋一下吧,大家心裏不能總是沒譜是不是?”
劉岩也站了起來,紅頭漲臉地說:“我請求大家一起到立窯上去看一看,分析一下問題到底出在哪裏了。”
楊德義說話了:“走,大家都到立窯上看看去。”
一行人鬧鬧嚷嚷往立窯車間走,走到立窯下邊,喬建朝站住了,說什麼都不肯往樓梯上去。
跟在喬建朝後麵的侯福全問道:“喬廠長,你癔症啥哩,怎麼不上去?”
喬建朝嘿嘿笑著,拍著大肚子說:“我太胖了,上那麼高太費勁,就不上去了。”
侯福全推著喬建朝的屁股把他推上了樓梯:“靠!你都胖成這樣了,還不趕緊鍛煉鍛煉,這樣下去對身體可不好。”
喬建朝無奈,隻好硬著頭皮爬上了樓梯。
喬建朝不肯上立窯,完全是做賊心虛。
自從煆燒方麵出了問題,劉岩經常往立窯上跑,有時候一天跑五六趟,在立窯上一站就是幾個小時。
煆燒效果不好,立窯就容易出現不正常的煆燒狀況,經常發生呲火塌邊,劉岩就拿著火釺子和工人們一起處理,經常累的滿頭大汗的。
立窯車間三班班長張華傑是個實在人,又比較喜歡琢磨事,見劉岩累的鼻塌嘴歪的,又被全廠人詬病,於心不忍,總是悄悄地觀察著劉岩。
劉岩對張華傑的印象也很好,張華傑看人的時候,臉上總帶著笑,這種笑讓劉岩感到很溫暖,也很可靠。
劉岩經常找張華傑探討煆燒方麵的問題,張華傑也毫不隱瞞,知道什麼就說什麼,一來二去,兩個人就有了交情。
昨天張華傑上班從煤庫經過,看出了一點問題。
鈞都市水泥廠有兩個儲存煤的庫房,兩個庫房裏儲存的煤,從外觀上看根本不一樣,一種煤煤塊比較多,看上去發亮,另一種則完全是煤麵,看上去還有點輕飄飄的感覺。
張華傑猜想,這肯定是兩個煤礦的煤。
張華傑發現,最近一段時間,兩個煤庫裏的煤完全一樣,全部都是那種麵煤。
他心裏思忖,是不是煤的問題,帶著這個疑問,張華傑將兩種煤分別裝了一袋子,拎到立窯上做實驗。
塊多的那種煤幾乎沒有了,張華傑在庫房的角落裏才發現了一點。
張華傑把煤拎到煆燒平台上,開始做起了實驗,他先把那種塊多的煤撒在立窯的燃燒麵,火馬上就躥了出來,火焰明晃晃的,持續了大約三十分鍾左右。
張華傑又把那種麵煤撒進了燃燒麵,火苗躥出來的速度也很快,隻不過馬上就滅了,火焰在燃燒麵持續的時間最多有三分鍾。
剛做完實驗,劉岩就上來了,張華傑把他叫到僻靜處,把剛才實驗中的現象跟劉岩說了,然後又補充了一句:“我也是瞎琢磨,不知道是不是煤的問題。”
劉岩感激地看了一下張華傑,然後就去找喬建朝。
喬建朝四仰八叉地在沙發上躺著,津津有味地看著電視劇,劉岩跟他反映了剛才實驗中反應出來的現象,喬建朝的臉立馬就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