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是不知道,王明君、馬現領和喬建朝這三個家夥玩的有多花哨,王明君喜歡鬧,馬現領喜歡鳥,喬建朝喜歡彎彎繞,這些花活兒,都是費錢的玩意,兄弟我辛辛苦苦賺的那幾個錢,差不多都被他們給糟蹋光了。不過兄弟倒無所謂,賺錢幹什麼,不就是吃喝玩樂嘛!隻要兄弟們吃的開心,玩的高興,怎麼著都行。錢算毛屌,沒有了重找嘛!”
說到這裏,袁邱戛然而止。他覺得,隻要拐彎抹角的把自己的意思表達出來就行了,完全沒必要把王明君他們在配料煤上拿了不少好處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跟劉岩說清楚。至於劉岩會怎麼理解他所說的話,那是他自己的事兒,再說的深了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如果劉岩有這方麵的意思呢,他肯定會從中悟出點什麼的。
劉岩又低著頭繃了一會,從剛才袁邱的話語中,劉岩有了一個基本的判斷,袁邱這小子學的油滑了,他一直在跟自己玩彎彎繞,耍太極拳,卻始終不肯涉及到本質的東西。剛才他說的最露骨的話,無非是懂規矩之類的說詞。就是再繃下去,估計也聽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了。
想到這裏,劉岩抬起了頭,對袁邱說道:“這樣吧,關於配料煤供應的事情,我再跟楊廠長商量商量,然後再給你答複。”
說完,劉岩站了起來,準備往外麵走。
袁邱攔住了劉岩,看著他說道:“要不,我去找楊廠長商量商量?”
劉岩緊皺著眉頭,問:“你找楊廠長商量什麼?”
袁邱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商量怎麼合作嘛!我還能商量什麼?”
“事情還沒有定下來,你現在去找楊廠長恐怕不太方便吧,我看還是算了吧,”劉岩一邊說一邊往外走,“你先回去吧,等有了結果,我會通知你的。”
劉岩來到楊德義的辦公室,把剛才與袁邱見麵的情況給楊德義說了一遍,然後說:“我準備到華帝煤礦看看,現在配料煤的存儲量已經不多了,得趕快落實下一步購進的事宜,如果華帝煤礦生產的煤在質量上和袁邱拉到二廠的一樣,那就得馬上考慮其他的煤礦。”
楊德義點點頭表示同意,劉岩雖然沒有把話說完整,但楊德義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華帝煤礦生產的煤並不像袁邱拉到二廠的那樣質量極差,那就證明這裏麵肯定藏著貓膩。
天剛放晴,劉岩就去了華帝煤礦。
剛到出煤口,劉岩就看到有兩個人在爭吵。
劉岩從車上走下來,站在一邊看著,那個貨車司機模樣的中年人指著一輛貨車對另外一個開裝載機的人說:“你TM怎麼這麼軸啊,你這才裝了幾鏟煤渣?老子讓你裝十二鏟,你就必須得裝十二鏟,少一鏟都不行。”
裝載機司機皺著眉頭說:“好煤才裝了十鏟,你硬是要裝十二鏟煤渣,也太多了點吧,好煤一鏟才兩噸一,煤渣一鏟是兩噸七,這樣算下來,你車上的煤渣就占三分之二了,到水泥廠萬一驗收不上,惹麻煩的可是你自己。”
貨車司機說:“你TM這不是鹹吃蘿卜淡操心嘛!質量方麵有人家袁邱頂著呢,人家把水泥廠方方麵麵的關係都打點好了,質量好啊賴的根本就沒人管,拉了這麼多天了,水泥廠有人放個屁嗎?你TM跟著閑操什麼心?老子就要裝十二鏟煤渣,裝少了,老子靠什麼賺運費?”
兩個人正爭吵的不可開交,李林業從遠處跑了過來,狠狠地熊那個貨車司機:“你TM胡說八道什麼?這車煤根本就不是往水泥廠送的,是往發電廠送的。”
貨車司機迷迷糊糊地說:“可我得到的通知是往水泥廠啊,調撥單還在我口袋裏裝著呢,不信你看看。”
貨車司機正要從口袋裏往外掏調撥單,卻被李林業攔住了:“老子說往發電廠就是往發電廠,你強什麼嘴啊!是不是不想幹了?趕快到調度室把調撥單換了,把煤拉到發電廠去。”
貨車司機很不情願地走到貨車跟前,開著車走了。
劉岩留意了一下,那輛貨車的車號是56789.
把貨車司機打發走,李林業又轉向了劉岩,滿臉堆笑地說:“你是水泥廠來的劉廠長吧,歡迎歡迎。”
劉岩同李林業握過手,跟著他來到了礦長辦公室。
礦長辦公室在二樓,麵積至少有一百二十平麵,裝修的極其奢華,卻透著一種土鱉的味道。
李林業笑了笑說:“劉廠長,山上的條件不比城市,讓你見笑了。”
劉岩也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兩個人坐下來後,劉岩直截了當地說:“李礦長,我這次來,是準備跟華帝煤礦合作的,但我又非常擔心煤的質量問題,前一段時間,我們鈞都市水泥有限公司水泥二分廠一直在用咱們華帝煤礦的煤,質量可是很差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