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王明君正在和一幫人喝酒劃拳,這些人劉岩大部分都不認識,待在這裏實在沒意思。他也吃的差不多了,就站起來向王明君告別:“王總,你們吃著喝著,我要先走一步了。”
鄭華強正在狼吞虎咽地吃東西,他在水泥廠跟戴誌超多糾纏了一會,來的比較晚。看見劉岩要走,一邊咀嚼一邊嘟嘟囔囔地罵:“媽那個B,什麼東西?老子這兒還沒吃飽呢,你就TMD要走,還懂不懂點餐桌上的規矩!”
王明君心裏也不痛快,但又不方便自己去阻攔,就衝鄭華強擠了擠眼。鄭華強站了起來,走到劉岩的前麵攔住了他。
“你要幹什麼去?”鄭華強身子歪歪著,像小痞子擋橫。
“我得去醫院一趟。”
“去什麼醫院?”鄭華強瞪著眼珠子叫,“說好了吃過飯一起去瀟灑的,你今天晚上必須跟我們一起,哪兒都不能去。”
劉岩看了看王明君,小聲說:“我已經跟大夫約好了,現在大夫已經在等著我了,我必須馬上過去。”
王明君裝作沒聽見,也不看劉岩,繼續跟旁邊的人推杯換盞。
鄭華強歪著腦袋嚷嚷:“劉岩,你TM懂不懂規矩?常言說一起玩耍,都不尷尬,一起做賊,誰不說誰,你這麼各色,是不是成心不讓我們玩痛快了?”
劉岩勉強笑了笑說:“你們盡管玩你們的,我真的有急事。”劉岩說著,撞開鄭華強就往外走。
王明君望著劉岩漸漸消失的背影,臉色非常難看。
鄭華強滿不在乎地說:“老一,你別跟這家夥一般見識,不值當的,像他這種人我見的多了,當著大家的麵裝的像著呢,好像自己多正人君子似的,背地裏比TM誰都花哨。”
王明君瞪了鄭華強一眼,沒有說話,餐桌上的氣氛開始變得沉悶起來。
劉岩來到了醫院,輕車熟路的走進了高雅專門給他做陰陽炙的那個診室。
高雅卻沒在。
劉岩每次到醫院,高雅總是提前在診室裏等著。今天因為和王明君在一起吃飯時間長了一些,再加上鄭華強的阻撓,劉岩比往常晚到了二十分鍾,高雅卻沒在診室。劉岩沒太在意,他估計高雅可能是等急了,去忙別的事情了。
又在診室裏等了大概有十分鍾左右,高雅還沒來,劉岩掏出手機給高雅打了過去,電話通著,卻無人接聽。
劉岩心裏突然間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他走出診室,快步來到了高雅的宿舍。
宿舍在醫院的西北角,距離門診樓大約有二百多米,是一個四層的低層建築,高雅的宿舍在最頂層。
劉岩快步如飛,蹬蹬蹬一口氣躥到了四樓。
走廊裏靜悄悄的,沒有一絲光亮,高雅的宿舍裏也沒有燈光,劉岩摸過去,隨手推了一下房門,“吱呀”一聲響,門被推開了。
劉岩一瞬間就聞到了高雅的氣息。他立即打開燈,看到高雅正在床上躺著,遠遠看去,高雅的臉色似乎有些潮紅。
劉岩疾步走了過去。
高雅躺在床上,呼吸有點急促,就近了看,高雅的臉色不是潮紅,是一抹虛紅,若有似無,時隱時現。劉岩有點訝異,那一抹虛紅雖然很不真實地漂浮在高雅的臉上,卻透著一種噴薄而出的氣勢。
劉岩把右手放在高雅的額頭,並沒有他心裏想像的那樣燥熱,反而是涼絲絲的。劉岩手上的感覺,就像是寒冷的季節摸到了水蘿卜。
就在劉岩低頭觸摸高雅額頭的那一瞬間,劉岩強烈感覺到了從高雅鼻孔中呼出的熾熱的氣息,仿佛燒焦的空氣一樣。
劉岩嚇壞了,俯下身子就要抱高雅:“走,我馬上送你去急診室。”
高雅拽了劉岩一下,衝他搖了搖頭,聲音嬌弱嚶嚀的:“劉岩,你別著急,我沒有病。”
沒有病?怎麼可能!劉岩瞪圓了眼珠子,幾乎要吼出來。
高雅又說道:“劉岩,我真的沒病,隻是學藝不精,沒有把握住分寸。”
劉岩堅決地搖頭:“有沒有病,讓大夫看了才知道。”
高雅衝劉岩羞澀地笑了一下,小聲嘟噥道:“我不就是大夫嗎?即便算是病,恐怕也無藥可救。”
無藥可救?劉岩的思維飛快地旋轉著,記得在給自己做陰陽炙之前,高雅也說過這樣的話。從高雅現在的狀況上來看,劉岩心裏有了一個大致的判斷,高雅此時此刻呈現出來的身體異常,肯定與陰陽炙有關。
劉岩稍一愣神,忽聽見“哇!”地一聲,劉岩尋著聲音看去,高雅的身子正在用力地往外側翻。劉岩趕緊伸出手去,試圖把高雅扶下床,已然來不及了。
劉岩的手臂剛觸到高雅的身子,又聽見“哇!”的一聲,劉岩的肚臍上麵猛地感覺到一股灼熱,像是熱水濺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