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點二十,周和平和中州市市委組織部部長郭興旺帶著相關人員來到了鈞都市市委。半個小時後,省委組織部的人到了,一共來了三輛車,帶隊的是省委組織部部長韋誌海。
這時候,最忙碌的就是劉岩了,省裏的領導剛剛下車,他就忙著與省委組織部洪秘書進行對接,協調當天的工作安排。按照省委組織部的意見,上午的工作主要是跟相關人員進行溝通,聽取他們的工作彙報和經驗介紹,下午的主要工作則是到下麵走走看看。
在和洪秘書商量好彙報對象的相關構成之後,劉岩又匆匆忙忙地來到了市委辦公室,就洪秘書的要求對大家進行了簡單的介紹,然後再與鈞都市委辦公室的有關人員進行溝通,詳細安排具體的事項,這裏麵,包括工作流程、參加工作彙報的對象的具體確定、通知彙報對象到市委等候、安排彙報的先後次序等等。
把這一切安排妥當,韋誌海和周和平之間的談話剛好結束,周和平領著韋誌海以及省委組織部的相關人員走進了鈞都市市委的小會議室。
劉岩一路小跑進了小會議室,他接下來的工作仍然比較繁重,按照省委組織部的規定,今天除了省委組織部的工作人員和要約談的對象之外,隻有劉岩能進入這個小會議室,就連周和平也隻能待在另外的一個房間裏喝茶。
劉岩的工作除了給領導們端茶倒水這些必須的服務之外,還要做記錄,負責通知約談對象及時到位等一係列工作。
按照事先的安排,第一個進行工作彙報的是鈞都市市委副書記、市長李亞洲。劉岩領著李亞洲進入會議室之後,根本相關程序,劉岩先是把李亞洲的情況向省委組織部的領導做了簡要介紹,然後便進入了彙報的程序。
李亞洲的彙報非常簡明扼要,僅僅用了二十六分鍾,彙報就結束了。
接下來,就是閆海寬進行工作彙報。
閆海寬的彙報進行了將近兩個小時,這期間的大部分時間,變成了韋誌海與閆海寬之間的交流,直到結束,韋誌海還有點意猶未盡的意思。
韋誌海緊緊地握住閆海寬的手,激動的說:“海寬同誌,今天咱們相談甚歡啊!可惜今天時間安排的比較倉促,要不然這樣,哪一天你抽個時間到省裏來,咱們坐下來好好談談。”
閆海寬之後,又約談了三個鄉鎮長和兩個局長,工作結束,已經是下午一點半之後了。
吃午飯的時候,韋誌海對著周和平一個勁兒地感慨:“不虛此行!真的是不虛此行啊!”
按照工作日程安排,吃過午飯之後本來是要到兩個鄉鎮看看去的。沒想到卻出現了意外的情況。
午飯後,洪秘書剛走出餐廳,就被李鬆林攔住了。
“洪秘書,我想跟韋部長談談。”
洪秘書愣了一下,問:“你是···?”
“我是李鬆林。”李鬆林還是平時的那種口氣,好像自己是鈞都市的老大似的。長期的強勢,他已經習慣了用這種語氣介紹自己。
洪秘書的心裏很不爽,盡管眼前這個人看上去像個機關工作人員,可他的那種做派卻讓洪秘書受不了。洪秘書畢竟是從省委組織部來的,還從來沒有見過下麵的人用這樣的口吻跟自己說話。
洪秘書說:“是這樣,今天下午已經安排了要到下麵去看看,回來之後,看韋部長怎麼安排吧,如果今天晚上不回省城的話,我請示一下韋部長,看他有沒有時間再接待一些人。”
李鬆林不由得躥火,讓他躥火的是洪秘書竟然設置了那麼多的前提條件,他這樣說,還不如直接拒絕痛快呢!
李鬆林強壓著心裏的怒火,冷著臉說:“韋部長這次下來,是對鈞都市的領導班子調整進行人事考核的,我作為鈞都市的市委副書記,就算沒有被省委組織部列入被考核的對象,向組織部門談一下我個人的想法總應該吧?為什麼其他同誌都被約談了,唯獨沒有找我談話?”
洪秘書質問道:“誰告訴你省委組織部這次下來是對鈞都市領導班子調整進行人事考核的?”
“難道不是嗎?”李鬆林多少有點心虛。
李鬆林之所以躥火的另外一個原因,是這次的省委組織部部長的鈞都市之行,各方麵都對他嚴密封鎖了消息,直到看到韋誌海從車裏走下來,李鬆林才知道了這個消息,更準確地說,李鬆林隻是看到了韋誌海的身影出現在了鈞都市市委的大院裏,關於他此行的目的,李鬆林則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