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關頭,劉岩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慌張,他朝陳如雪使了一個眼色,陳如雪會意,在劉岩打開車窗的一瞬間,將一杯熱氣騰騰的開水潑在了三菱越野的擋風玻璃上。
黑臉大漢猛地一個激靈,腳下隨即鬆了勁,趁此機會,劉岩猛回方向盤,奧迪突然一個斜衝,輪胎在向下傾斜當中軋著地窨子的邊沿滑了出去,地窨子的邊沿瞬間塌陷下去好大一片。
好險!
方向盤拉的猛了一些,奧迪斜刺裏衝向路的另一側,道路隻有四五米寬窄,奧迪一個斜刺就衝到了道路另一側的邊緣,劉岩一個緊急刹車,車子的前軲轆差那麼一點點就撞到道路另一側的大楊樹上。
車子剛剛停穩,劉岩和陳如雪一左一右同時從車裏跳了下來,再看身後,黑臉大漢和響尾蛇也下了車,每個人手裏拎著一根一米多長的鐵棍,正一臉凶相的朝著他們走來。
陳如雪心裏有點毛,要論真本事,就眼前這兩塊料,根本就不是劉岩的對手,可他們手裏抄著長家夥呢,劉岩的功力在手指頭上,近身才能發揮出優勢,一旦長家夥耍起來,劉岩的優勢便不複存在,稍不注意,還有被傷的可能。
陳如雪誰呀!那可是從來不吃眼前虧的主兒,該耍橫的時候就耍橫,該撒潑的時候就撒潑,這會兒,連耍橫帶撒潑一齊用上了。
“有能耐就跟老娘赤手空拳單打獨鬥,抄家夥算什麼英雄?”
黑臉大漢的臉上露出不上你當的嘲諷:“靠!這是幹架,不是裝逼,把對手幹趴下就是英雄,被幹倒就是狗熊。”
陳如雪的激將法雖然沒起什麼作用,卻也遲滯了對手的進攻,趁此機會,劉岩踅摸了兩根一米多長胳膊粗的楊樹枝在手裏,簡單的削去拿在手裏這一端的枝杈,其它地方的枝枝杈杈仍然保留在上麵。
劉岩將其中一根遞給陳如雪,詼諧地說道:“黑臉大漢說的沒錯,這個時候,裝逼就是犯傻。”
陳如雪一笑接過,奔著響尾蛇就去了,黑臉大漢則撲向了劉岩。
黑臉大漢一上來就衝著劉岩的雙手使狠勁,鐵棍子揮舞起來,帶動著呼呼的聲響,直接就打向劉岩的右手,勁雖使的狠,可下盤卻紮的極穩。
劉岩伸出木棍去迎,剛與鐵棍撞在一起,隻聽見“嘡”的一聲響,木棍連主幹帶枝杈被削去一大截,從劉岩的頭頂向遠處飛去,劉岩的身子晃了幾晃,騰騰騰向後退了兩三步。
再看黑臉大漢,除了上肢有些微微的晃動以外,下半身像個樹樁似的一動不動。
劉岩剛回過神來,黑臉大漢突然又是一個前撲,揮舞起來的鐵棍再一次打向劉岩的右手,劉岩不敢再用木棍去接,隻好把身子往左一閃,躲過了鐵棍的攻擊。
鐵棍呼呼響著從劉岩的頭頂掠過,儼然有千鈞之力,黑臉大漢的身子在傾斜當中猛往回收,又是上半身輕微晃動了幾下,下半身依然堅如磐石。
兩個回合的較量,劉岩已經領教了對手的厲害,這個黑臉大漢,端的是個力大如牛的角色,鐵棍上的力道雖有千鈞,但也僅僅隻是用了手臂上的力量,他的下肢一直牢牢的紮著馬步,整體狀態基本上處在守勢,並沒有把全身的力氣釋放出來。
劉岩一邊沉著的應戰,一邊觀察著眼前的對手,這家夥的身量,至少在二百五十斤以上,又是一身的腱子肉,身子的下盤像是一輛坦克,如果傾全身之力與自己拚搏,不出三五個回合,劉岩恐怕就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了。
這兩個回合的較量,黑臉大漢始終在守勢當中展開進攻,很顯然,他有些投鼠忌器。
莫非他知道自己的優勢?
這個念頭在劉岩的腦海裏一閃而過,隨即便有了新的計較。他突然間變化了迎敵的策略,開始在閃轉騰挪當中尋找著進攻的機會。
但見劉岩的身子如幻影一般在黑臉大漢身邊遊動著,忽前忽後,忽左忽右,一根楊木棍子如遊蛇一般在他手裏上下翻飛,一會兒對準了黑臉大漢的後襠,一會兒又捅向了黑臉大漢的麵門,黑臉大漢的身子還沒來得及轉過來,劉岩手裏的棍子又戳向了他的後腦勺。
黑臉大漢不得不鬆了馬步,在左轉右旋中疲於應付。無奈下盤太過沉重,轉動起來完全沒有劉岩那般輕盈靈巧,同時還要提防著劉岩的殺手鐧,所以隻能與劉岩之間保持兩米以上的距離,這樣一來,應付起來就更加吃勁,沒多長時間,黑臉大漢已累的氣喘籲籲,汗流浹背。
轉眼之間,形勢發生了根本性的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