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華敏見馬子傑跟馬新輝在一起,便拿捏不準站在馬子傑身邊的這個年輕小夥子,是不是餘地讓她找的那個人。於是就問了一句:“馬局長,這位就是中組部的領導吧?”
馬子傑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沒錯,馬新輝確確實實是中組部的領導,卻不是自己讓她找的那個人,怎麼跟她說呢?
馬子傑隻好含糊其辭地說:“對,這位就是中組部的馬處長。”
馬子傑這樣說,當然有暗示鄭華敏的意思,怪就怪餘地沒有跟她說清楚,隻是說讓她找中組部的領導,並沒有說是武局還是馬處。
鄭華敏在馬子傑那裏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便伸手把馬新輝給攔住了。
“馬處長是吧?我叫鄭華敏,是鈞都市紀委的常務副書記,今天我過來,是專門向你反映問題的。”
馬新輝問:“什麼問題?”
馬子傑的心裏有點慌,一個勁地衝鄭華敏眨巴眼,暗示她不要亂說話。剛才馬新輝送他出來的時候,他發現馬新輝和劉岩之間的關係絕對不一般。
本來,劉岩也說要回去的,被馬新輝給攔住了。
“你小子著什麼急哦!我把馬副局長送到樓下馬上就上來。趁這次難得的機會,咱倆得好好噴噴。”
劉岩仍然堅持著要離開,馬新輝兩眼一瞪說道:“錘子,我告訴你,在我回去之前,你小子休想離開我半步。”
馬子傑當時就有點傻眼,弄不清楚劉岩和馬新輝到底是啥關係,他隻知道,這倆人的關係絕對不一般。要是一般的關係,馬新輝能那樣稱呼嗎?要是一般的關係,會跟他那麼膩歪嗎?
鄭華敏跟馬新輝揭發劉岩的問題,純粹是拿腳丫子往鐵板上踢。
鄭華敏根本沒有注意到馬子傑的暗示,此刻,她所有的心思全在馬新輝身上了。剛才聽馬子傑介紹,眼前這個年輕人是個處長。他才多大哦!看模樣應該跟劉岩差不多吧,才吃過幾天幹米飯哦,都已經當上處長了,憑什麼呀!就憑他老爹老娘有權有勢?
她都踢騰了幾十年了,把身上的汗毛都蹭光了,到現在還隻是個正科呢!現如今這世道,跟誰去說理去?
鄭華敏眼神來帶著幽怨,把對劉岩的仇恨和對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嫉妒一股腦發泄了出來:“我要揭發鈞都市常務副市長劉岩,這家夥以談戀愛的名義玩弄女性,無惡不作,簡直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說著,鄭華敏揚了揚手裏的一遝材料。
馬子傑的心裏有點亂,鄭華敏手裏的這份材料,一旦落到馬新輝的手裏,最好的結果就是泥牛入海,說不定還會起副作用呢。
不行,在事情還沒演變到無法收拾之前,必須攔住鄭華敏。可馬新輝就在跟前站著,怎麼才能攔住這個幾近瘋狂的女人呢?
馬子傑正想轍呢,馬新輝又說話了:
“這位女士,請你注意自己的措辭。既然是來反映問題的,就一定要做到客觀公正,實事求是。剛才你說的那段話,除了點明要揭發的具體人物之外,一共講了二十六個字,這中間使用了三個成語--玩弄女性、無惡不作、令人發指。我覺得,你應該慎用這些詞彙,它在客觀上反映了一個人的罪惡程度。這樣的詞彙,是對一個人很不公正的評價,甚至是詆毀、誣陷,至少在問題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不應該使用這樣的字眼。”
鄭華敏有點摟不住火,從馬新輝的話語裏可以聽的出來,他分明是在袒護劉岩,這讓她實在難以接受。
可人家畢竟是中組部的領導,她還是有所忌憚的,不敢像平時那樣隨意撒潑。再說了,以馬新輝的身份,這樣講並沒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鄭華敏勉強忍住心裏的怒火,冷冷的說道:“你是高高在上的領導,政策水平高,那你教教我,我應該怎麼說。”
馬新輝說:“剛才你談到了,劉岩打著談戀愛的名義玩弄女性,怎麼來證明他是在玩弄女性呢?這就需要拿出事實根據來。你有這方麵的事實根據嗎?”
“我當然有了。”鄭華敏晃了晃手裏的材料,憤憤然地說,“我手裏的這份材料,詳細的記錄了劉岩同時跟六個女孩上床的犯罪事實。這個算不算是根據?”
馬新輝揉了揉鼻子,以此來衝淡心裏的焦慮。如果劉岩真的有這樣的行為,那就麻煩了,他就是想替他遮掩恐怕也遮掩不住。
應該不會吧?劉岩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馬新輝一邊在心裏安慰著自己,一邊冷著臉問:“你敢肯定,劉岩確實跟六個女孩同時在一張床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