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岩又看向曹水江:“曹部長,你是做組織工作的,手裏掌握著所有人才的檔案,這個人選,還是由你來推薦吧。”
曹水江擺了擺手,說:“我還真幫不了你這個忙。一方麵,是這個人選確實不好推薦,另外一方麵,我覺得最好還是由你來確定這個人選要好一些,畢竟,這個職位是你的直接下屬,能不能用的順手,主要還是要看你的感覺。”
劉岩注意到了曹水江的說詞,他把這個人選的推薦,看成了是在幫自己的忙。這一點劉岩不敢苟同,曹水江的說法,似乎有點把鈞都市和中組部區隔開來的意思,就好像西城工業園區是中組部的,不是鈞都市的。
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劉岩實在無法理解。
不管怎麼說吧,皮球又踢回到了劉岩的腳下,而且從李亞洲和曹水江的態度上看,他們倆是不會攪合到這件事情裏來的,既然這樣,劉岩也隻能“自食其力”了。
劉岩思索了好久,說:“還別說,我倒是真有一個比較合適的人選。”
李亞洲和曹水江同時問道:“誰?”
劉岩指了指地板下麵,說:“就是醉臥風的老板何君。”
“何君哦!”曹水江撓了撓頭,語氣當中帶著明顯的質疑,“我聽說,這個何君的個人生活是非常紊亂的。”
劉岩苦笑了一下,他心裏清楚,曹水江所謂的個人生活紊亂,指的是何君有一個紅顏知己,這個人就是醉臥風的董事長助理陶子。
對於何君的個人生活方麵,劉岩了解的要比一般人透徹一些,他對李亞洲和曹水江說道:“關於何君的個人生活,我可能知道的要全麵一些。我首先聲明,我並不是想替何君開脫什麼,我隻是覺得,何君作為一個家族企業的繼承人,在婚姻生活上的痛苦,不是我們一般人能夠想像和體會的到的。何君和陶子之間的感情,應該算是痛苦生活當中的一種慰籍,如果用紊亂這個字眼來形容,好像有點言過其實了。”
李亞洲說:“我們當然不能用道德的枷鎖來綁架一個人的私生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奈。曹部長的意思,主要是害怕這種事會成為某些人攻擊何君的口實。如果劉岩覺得這個何君的確是個非常難得的人選,我們不妨先把他列入我們的預備名單當中,至於私生活方麵的事情,如果何君能夠順利的通過競爭,到時候劉岩以朋友的身份經常提醒著點就是了。”
曹水江的臉上有點灰蒙蒙的,又說:“何君是經商的,這個身份,恐怕不太適合做行政工作吧?”
劉岩說:“這一點倒不用擔心,何君的家庭雖然是做生意的,但何君並不是企業的法人,而且在他的家族企業當中,何君並沒有持有股份,他現在的身份,是中州市建設局的工作人員。”
李亞洲說:“那就好那就好!曹部長,除了以上這兩點,你還有其它的顧慮嗎?”
曹水江遲疑了一會,期期艾艾地說:“我覺得吧,這個人選,最好還是在鈞都市這個圈子內落實比較好一些。我這樣想,完全是站在劉市長的角度在考慮。西城工業園區的一把手,雖然在理論上隻是一個正科級崗位,但因為中組部的介入,這個崗位在人們的心目中,實際的份量要比一般的正科級要大的多。那麼這個位置究竟能夠花落誰家呢?我覺得,恐怕每一個人的心裏都有自己的盤算。尤其是我們鈞都市的這幾個人,誰都希望這個人選最終能夠落入自己的口袋。不好意思啊!我用了口袋這個敏感的字眼。事實上,官場當中的各個崗位,就像是上級官員口袋裏的一張張名片。就拿我們鈞都市來說,不管是正科級崗位還是副科級崗位,都會被****地裝進某一個人的口袋。沒辦法,這就是官場的一種習慣,或者也可以說是一種病態。那麼,西城工業園區一把手的位置,究竟會落到誰的口袋裏呢?我想,現在這個時候,大家都在琢磨自己口袋裏那些名片的份量,思索著應該把哪一張名片亮出來贏麵會更大一些。當然,最終的結果要看考核的成績。不管到最後是誰口袋裏的名片贏得了這個位置,但大家至少會覺得這個人選是出自圈內這幾個人的口袋裏的。沒有得到的人心裏雖然會暫時有一點不平衡,但隻要有新的機會,他們就會利用這種不平衡,去達成新的平衡。而一旦這個人選出了固有的圈子,大家心裏的平衡感就會徹底喪失,甚至會覺得,你劉市長又在鈞都市這件衣服上又裝了一個新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