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岩突然間明白了,彭子渝要見向部長,很有可能與邢子健的事情有關,於是便說道:“你不是跟向部長很熟嗎?你直接找他不就行了?”
彭子渝說:“首長,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我跟向部長,不過隻是一麵之緣,還是你牽的線呢。”
劉岩說:“我牽的線?我怎麼不記得呢?”
彭子渝說:“你忘了,去年和周書記一塊進京,有一次你們老同學聚會,把向部長還有好多大領導都請了來,就是那一次,我和向部長在一起喝了酒,從那一次到現在,我再也沒見過向部長,估計他早就把我給忘了。”
劉岩故意說:“不會吧,你不是說你給向部長留下的印象很深嗎?他怎麼可能會把你忘了呢?”
彭子渝說:“我就是一個平頭老百姓,他對我印象再深能深到哪兒去?不像你,你們之間才是正兒八經的關係。”
劉岩說:“你要見向部長,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嗎?”
彭子渝說:“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就是好長時間不見了,想跟向部長在一起坐坐。”
劉岩說:“那要是這樣的話,還是你親自跟他說吧,我是向部長的下屬,沒事沒非的去討擾人家,向部長肯定不高興,也不會答應。”
彭子渝說:“要是我能請的動向部長,就不會麻煩你了,今天下午到現在,我至少給向部長打了二十個電話,他一個都沒接,我敢肯定,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誰,而且他的手機裏麵根本就沒有存我的電話號碼。”
劉岩“哦”了一聲,然後又看著邢子健笑了。
“向部長工作那麼忙,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更不是我讓他見誰他就見誰,我們的關係,還沒到那種程度。如果沒有合適的理由,我實在開不了這個口。”
話筒裏好長時間沒有聲音,過了大概有兩分鍾,彭子渝才說道:“要是不行的話,你把武局長約出來也行。”
劉岩說:“你不是說要見向部長嗎?把武局長約出來幹什麼?”
彭子渝隻好說:“是這樣的,我有一個親戚,工作上可能要動一動,中組部那邊,省裏也已經打過招呼了,他隻是不放心,想見見中組部的領導。”
“是這樣啊,那是應該見見,不過武局長那兒我有好長時間都沒有跟他聯係了,跟人家也沒有什麼特殊的交情,我跟武局長打招呼,估計他不一定會答應。”
聽劉岩這麼說,彭子渝真急眼了,說:“那你把你那個同學約出來總行吧?”
劉岩說:“這個可以。”
彭子渝問:“你那個同學叫什麼來著。”
“馬新輝。”
“行,你就把馬新輝約出來吧,好賴也是對我親戚的一個交待,就明天晚上,行嗎?”
劉岩說:“我先給馬新輝打個招呼,如果他明天晚上沒什麼特殊事情的話,就約在明天晚上。”
掛斷電話沒多長時間,邢子健的手機響了,劉岩說:“這個電話,八成是彭子渝打來的。”
邢子健拿出來手機一看,還真是彭子渝打來的。邢子健按下了免提。
“邢部長,向部長那邊我已經聯係過了,他現在在國外呢,得半個月之後才能回來。他跟我說,你要是有特別著急的事,就先跟一個叫馬新輝的說一下,向部長還特別交待,跟馬新輝說和跟他說是一樣的。”
邢子健看了劉岩一眼,對著話筒說道:“我也沒什麼特別著急的事,還是等向部長回來再說吧,謝謝你了子渝同誌。”
彭子渝說:“不用客氣,咱們倆誰跟誰啊,向部長說了,他回來之後,你隨時見他都可以。”
“那好。”
說完這句話,邢子健就準備掛電話,彭子渝卻突然問了一句:“邢部長,孔部長要是問起來,我應該怎麼跟他說?”
邢子健說:“這個事我心裏有數。”
不等彭子渝再說什麼,邢子健就掛了電話。
掛斷電話之後,邢子健的臉色很不好看,對劉岩說道:“我沒有想到,彭子渝是這麼一個人。”
劉岩問:“怎麼啦?”
邢子健說:“今天下午彭子渝來找你,你沒在,我就把他讓進了我的宿舍,他跟我吹的天花亂墜的,說自己跟向部長如何如何有交情,正好我有點事想見一下向部長,他就大包大攬說,隻要他一句話,就能把向部長約出來,要不是親眼看到他打電話求你,我還不知道他是這種人呢。”
劉岩問:“你想見向部長?”
邢子健說:“這個事,我本來是想求你的,可我又不好意思開口。你也知道,韋誌海部長馬上就要調離平原省了,這個職位,我也想爭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