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巧遇張頜(1 / 3)

鄴城自春秋時期齊桓公始建,東西七裏,南北五裏,北臨漳水,分宮,郭二城,開七門,引漳水圍城做護城河,深四丈許,城高三丈,城池堅固,是河北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

冀州富庶,雖經過黃巾之亂,仍有數百萬口,鄴城乃一州治所,市麵上更熙熙攘攘,人流如織,士農工商,販夫走卒,不一而足,雖較東都洛陽略有不及,但河北重鎮另有一番氣象。

已是下午,拜見冀州刺史韓馥怎麼也得是明日的事,入館驛安置妥當,張文遠就領了張馭和另一個親近隨從王力,隨便找了個驛館附近的酒肆解解口腹之欲。

此時已過午後,未到傍晚,酒肆裏還沒什麼人,張文遠尋了一處清淨角落坐下,向店家要了一壇酒,又點了幾斤肉,兩隻肥雞,幾碟小菜,分作三席,三條大漢不顧形象坐在那胡吃海喝起來。

正吃喝著,酒肆門簾一掀,一前一後走進兩個身穿武服的精壯漢子,文遠眯眼看去,當先那個身高七尺餘,虎背熊腰,國字臉,鼻直口闊,濃眉入鬢,頜下蓄寸許短須,年紀在二十六七上下,腰跨一口長劍,顧盼之間,虎虎生威。

後麵那個年紀稍輕,大約和張文遠相仿,麵如冠玉,唇若塗脂,劍眉入鬢,眸若星辰,頭上用木釵挽了個髻,雖略不及當先那漢子雄壯,卻身高八尺,蜂腰猿臂,另有一番雄雋,尤其是一雙眸子,明亮如星辰,如豹子般冷峻。

“燕趙多壯士,此言果然不虛!”張文遠悄悄打量了一番,忍不住心中讚歎!

兩個漢子進了酒肆,對張文遠這一桌掃了兩眼,自找了一處位置坐下。

這兩人似乎是店中熟客,店家看見兩人進門,不用招呼,就搬來一甕酒水,給二人各滿上一碗,口上招呼道:“兩位軍侯今兒個好早啊,快快快,天氣炎熱,先喝兩碗水酒潤潤嗓子。”

先進來的漢子隨便應付店家兩句,不一時酒肉上席,兩人相對而坐,連喝了三碗,相視無語。

還是當先進來那個的那個漢子首先打開沉默,歎了口氣道:“雋義,做哥哥的向來知道你沉穩,今日為何與那潘鳳爭一時意氣,要知道韓使君初到冀州時,視潘鳳為心腹,舉為校尉,你我都在其帳下任職,此番爭執,與你我日後仕途恐有不利啊!”

“是弟魯莽了,要不是兄長在使君麵前勸解,這一頓軍棍兄弟怕是免不了啦。來高兄,我敬你一碗!”年紀稍輕那軍漢臉色抑鬱舉杯道。

高姓漢子一飲而盡道:“你我是好兄弟,雋義何必客氣,隻是今日所說的事,休要再在使君麵前提起,使君雖然仁厚,隻是對兵事頗為謹慎,多說無益,不過是自尋煩惱罷了。”

年輕漢子似吃多了酒,臉色微紅,膽氣稍壯,一拍幾案,憤懣道:“韓,潘二人,無膽鼠輩耳!”

“兄弟!切莫高聲啊!”高姓漢子忙止之道,雙目如電般在酒肆內巡弋一圈,見張文遠一席並無異動,才鬆了口氣,低聲撫慰年輕漢子幾句。

此時酒肆裏已經陸續來個些客人,張文遠三人酒足飯飽,正準備招呼老板結賬,突然門口又走進一窺位大漢,那大漢三十歲上下,滿臉橫肉,胡須豎立,個頭和文遠差不多高,卻壯了足足一圈!進了店裏先掃視一遍,看到那兩個武服軍官,冷哼一聲,隨便找了張幾案跪坐下來。

文遠見此形勢,又不動聲色的坐下,靜靜觀察這兩桌的情況。

隻聽那壯漢一拍桌子喊道:“店家!先上一壇酒解渴!有肉趕快端來!”

高姓漢子早見那壯漢進來,斟了兩碗酒,端上前笑道:“喲,潘大哥,怎麼今日有空也來這裏坐坐啊?”

那潘姓壯漢斜瞥了高姓男子一眼,冷哼一聲道:“你高老弟來的,我潘鳳便來不得?這酒家莫不是你高老弟開的不成?”

潘鳳!居然是韓馥麾下上將潘鳳,沒想到初入鄴城就能看到,那對麵那兩個人恐怕就是……

高姓男子涵養極好,潘鳳如此譏諷也不生氣,仍自笑道:“潘大哥說的哪裏話,來來來,天氣炎熱,我敬兄長一碗!”

潘鳳隨手接過,瞥了一眼高姓男子身後的那人,不陰不陽的道:“還是高兄弟懂得進退,不像有些黃口小兒,敢在韓使君麵前頂撞俺!”

那年輕漢子此前背對著潘鳳一直隱忍,此時終於忍不住發作,拍案而起,戟指怒聲喝道:“潘鳳!我一直隱忍,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潘鳳酒碗啪的摔個粉碎!眼一橫也起身叫道:“俺欺人太甚?好!俺就欺人太甚了!張頜小兒,你能怎樣?”

酒客見酒鋪中兩個大漢一時劍拔弩張,紛紛魚貫而逃。

張頜,河北名將中,顏良文醜徒有名氣,早早的官渡之戰前戰死沙場,張文遠最欽佩的趙雲,有勇有謀,卻隻能屈身做劉皇叔身邊一名近衛,屢屢在萬分緊急之時才委以重任,大才難得伸展,唯獨張頜,自歸降曹操後,被屢屢委以重任,攻漢中,伐荊州,敗馬謖,阻諸葛,屢建功勳。

文遠暗自興奮,不想剛到鄴城就有這麼一場好戲可瞧。

高姓男子一邊陪笑一邊打圓場道:“潘大哥,潘兄,你不要和張兄弟一般見識,年輕人火氣大,你多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