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文遠早早起床,洗漱用飯已畢,鍛煉完身體,上馬直奔南門,此時親隨張馭按文遠吩咐在南門外立了杆大旗,紮下頂營帳,兩百多裏的路程,雖然此刻還隻是第三天清晨,可難保沒有長於腳力之人在今晨到達這裏!
誰料文遠剛到立旗之處,聽張馭稟告,竟然有二人已到,聽情形似乎昨天後半夜便到了城外,隻因關了城門,二人就在城外找了個地方歇腳。
這倒是個意外之喜,文遠饒有興致令人引見,須臾,親衛引來二位大漢,帳幕一開,一股子魚腥味便撲鼻而來,差點沒把文遠嗆出個噴嚏。
“拜見將軍!”二人見到文遠,忙大禮拜道。大概是已經知道此行拔了頭籌,俱是喜笑顏開。
文遠眯眼微笑,親手攙扶二人而起,和藹道:“汝二人哪裏人士,叫什麼名字?”
其中一個滿臉胡須的雄壯漢子有些激動的躬身拜道:“回將軍的話,俺叫焦觸,這是俺哥哥張南,俺們二人是中山望都人士,本是同鄉,因避禍就在這巨鹿幹些打漁捕獵的營生,聽鄰裏們說將軍在鄴城招兵,俺想著俺們兩個還算有把子力氣,就一起過來。”
張南,焦觸?文遠嘴巴一咧,沒想到這一次募兵,居然還募到兩個正史裏有名有姓的武將來。
這二人本是袁熙手下大將,曹操北伐滅袁時降曹,雖然在演義中兩個人的下場並不怎麼好,在赤壁之戰中被韓當周泰KO,不過既然現在投靠了自己,希望日後那可悲的下場可以避免。
文遠好奇二人如何能在兩日間跑出二百餘裏,詢問其故,胡須略少,麵容更見粗獷的張南既羞亦喜的道:“我二人頗習水性,自前日離了大隊,就在漳水邊紮下一筏,順漳水而下,時刻不停,至巨鹿澤費時不過一天一夜功夫。”
“妙哉,原來如此!”文遠撫掌笑道:“雖然有些取巧之嫌,不過我既然未事先說不可行船,你二人這頭名之賞,就應當兌予。”說著,喚來張馭,將二人姓名記錄在冊,待輜重抵達後一同獎勵。
張南、焦觸千恩萬謝,文遠又賜了酒食,二人才高高興興跟張馭出賬,就在主帳後紮下帳篷歇息。
除了冠亞軍張,焦二人早早趕到以外,接下來可就有的等了,直到午後,這場超長馬拉鬆的第三名才出現,不過比起張南、焦觸,他倒是憑真本事跑過來的,文遠特意問了姓名,卻是個籍籍無名之輩,讓文遠一陣噓歎,不過想想也覺著自己有些期望過高了,四千多人中,哪就那麼巧還能碰上有名有姓的張南,焦觸,還想碰上三國名人,就有些不切實際了。
第三名之後,參加長跑的運動員陸續出現,開始還是三五人成群,到後來竟然是上百人一陣一起趕來,如果不是負責一路指引的親衛陸續歸隊,文遠身邊這幾個人幾乎數不過來。
一千之數很快湊足,自有人領著他們安歇,原來巨鹿城中百姓聽說此事,上萬人前來圍觀,太守親命戍城士卒在南門外紮下營寨,並送來飯食安置眾人歇息,文遠免不得又是一番拜謝。
當晚,據名冊統計,按時抵達巨鹿之人數為一千九百三十二。
至第五日,輜重隊至,又陸續趕到者計一千零四人,俱充入輜重隊接受張頜整編。
八月初六,巨鹿城南門之外,
在激昂的戰鼓聲中,文遠所募青壯並輜重隊共兩千九百三十六人陸續走出營帳,在親兵指揮下排成簡單陣列,他們之中有相當一部分人此時笑逐顏開,他們早已等不及這收獲的時刻到來。
轅門之外,早已搭起了一座木台,太高一丈,寬三丈,長五丈許,台上豎一黑色大旗,上書一白底“張”字,旗下設兩張幾案,文遠居於主座,張頜坐在旁邊,身後立甲士數人,個個精神抖擻,氣宇非凡。台下,立著這近三千精壯漢子,再外圍,則是成千上萬的巨鹿百姓近前圍觀。
或許是這幾天有飯吃,這些青壯比在鄴城時看上去更有精氣神,至於圍觀的百姓,則和在鄴郡時相差無幾。
麵有菜色,衣衫襤褸,苦苦掙紮,了無生趣……
開始,這三千青壯還有說有笑,可到了後來,看到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一個個都自覺的閉上嘴巴,且個個神情緊繃,極力表現出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