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遠淡淡笑道:“詩經有雲,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匪報也,永以為好也。先前甄兄饋贈錢糧之情,我一直無以為報,所以才以這造紙之術,聊表心意罷了。”獨據造紙之利,事實上文遠並非沒有想過,不過相比這些利益,文遠更希望能夠將甄家這個漢末商界大鱷綁在自己的戰車之上,更何況有甄家的商業網絡推廣,紙張可以得到更快的推廣!
而且這紙張並不是簡簡單單一件商品,甄儼或許暫時還看不到,可是文遠前世是生活在一千八百年後的現代人,造紙術的巨大意義和深遠影響他如何能不知道?
甄儼既激動又慚愧的躬身道:“文遠謙謙君子,甄儼自愧不如也!我願與文遠結為生死之交,日後文遠若有什麼需要盡管開口,我甄氏一族必定全力支應!”
能得到一個商人如此承諾,文遠滿意的拱手回禮道:“如此便多謝甄兄了!”
二人又討論了一些細節,由於此次文遠提供的技術作用重大,甄儼二話不說,當即就將分成比例定位五五分賬,文遠也雷厲風行,立刻就將由癭陶工匠完善之後的宣紙製造之法交到甄儼手上。
甄儼鄭重接過,隻有他心裏最清楚,手裏的東西有多貴重,如今市麵上的佐伯紙貴比黃金,若是自己掌握了更低廉更先進的造紙工藝,日後的收益至少是折扇的數倍甚至數十倍!
得到如此一份大禮,甄儼對文遠已經不做他想,此人目光長遠,不為錢財所惑,日後必定能成一番大事!若此時傾力相助,說不定會給甄氏一族帶來更大的輝煌!
想到這兒,甄儼便道:“文遠榮升太守,甄儼忙於俗事,還不曾拜賀,今日便送上軍糧五萬斛,熟鐵一萬斤以作軍資,聊表心意。”
文遠口中推辭,心裏卻在暗笑,如今身份地位變了,這所受的待遇果然不一樣,不過甄儼的提議,倒讓文遠想到了之前疏漏的地方。
這個時代的通行的主要是漢五銖錢,馬蹄金雖然也可以兌換製錢,不過一般隻用作封賞,何況如今已經是亂世,又連年災荒,金銀貶值,物價飛漲,正所謂“手中有糧,心裏不慌。”要這些不斷貶值縮水的黃白之物,倒不如多囤積一些輜重糧草。
文遠當即便於甄儼商量,以後的紅利可以不支付或者少支付金錢,而是代以同等價格的糧草。
轉眼間天色已晚,甄儼擺下宴席款待文遠和麾下將士,族中親族長輩也來作陪。席上還有管樂歌舞助興,氣氛熱鬧非常。
悠揚的管弦聲中,甄府後宅一個不過十三四的小女孩兒時而手托香腮,呆呆的望著前堂,時而在屋中來回走動,幾次似乎想走出房門,但最終都停了下來。
她的房間布局雅致,擺著香爐的案上放著不少簡牘,還有一把瑤琴掛在牆上。
隻是她的手中拿著一把製作粗劣的木柄折扇,和房中精致的陳設格格不入,折扇開合,偶爾能看到上麵似乎寫著兩個被水浸染的模模糊糊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