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韓馥聞公孫瓚來攻,點起三萬大軍前去迎敵,結果連番大敗而回,此時在州牧府中,急如熱鍋上的螞蟻。各地告急文書汝雪片一般發到州牧府中,一月之間,安平,渤海二郡相繼淪陷。
韓馥心慌意亂,正獨自在焦頭爛額之計,突然府中下人報道:“府外荀先生帶有一人要見主公,說是能解主公之危。”
韓馥忙讓人請荀諶和來客入見,一看方知竟是自己的熟人--陳留人高幹。
韓馥此時已如即將溺斃之人,見到高幹,立即如同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不及見禮,就忙著追問:“元才(高幹字)此來,莫非是有良策與我解危?”
高幹優雅的躬身一禮道:“幹此來,是想告訴韓公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
高幹嘴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淡淡道:“車騎將軍袁紹已經離開河內,大軍如今已到了延津。”
韓馥說:“莫不是他來發兵來救我?”
此等昏庸之主,真愚不可及!一旁的荀諶聽了,忍不住輕哼一聲,上前道:“主公,事情恐怕並非如此!你想,公孫瓚率燕、代精兵乘勝南下,州郡響應,勢不可擋!袁車騎也在這個時候向東進兵,居心叵測,讓人憂慮啊!”
韓馥聽得直冒冷汗,驚慌失措道:“袁本初也欲圖謀冀州,則冀州危矣!”
荀諶乘機對韓馥說:“袁紹乃當今豪傑之首,豈能長久置身於將軍之下?冀州為天下重鎮,公孫瓚北麵來攻,袁紹西麵夾擊,將軍如何守得住?若以袁紹與將軍一貫交情,又共為反董卓同盟,我替將軍打算,不如將冀州拱讓給他。袁紹若得冀州,必將感激將軍,公孫瓚豈敢再犯?這樣一來.將軍既有退讓之美名,又可安穩無憂了。請將軍務必三思,別再錯失機會了。”
韓馥素來膽小,又正值危急之時,經不起荀諶幾句嚇唬,立刻就答應了。當即寫一封書信交給高幹,讓他轉交到袁紹手裏。
第二日,韓馥手下人聞知,紛紛出來反對。長史耿武、治中李曆勸諫道:“冀州人眾,一呼百應,如招之即來,可有百萬;冀州物產豐饒富庶,年產糧食,可用十年。而袁紹孤獨窮困,不可不仰仗冀州,他如同嬰兒一般,不予哺乳,則難成活。我們何苦要把冀州讓給他呢?”
而韓馥卻道:“我原為袁氏故吏,且才能不及袁本初多矣。況且量德讓賢,一向古人推崇,諸君何以還要一味責備呢?”
別駕閔純見韓馥不聽,大急諫道:“巨鹿太守、破賊中郎將張遼、張文遠兵精將勇,此人去年以一郡之力,大破黑山賊眾十萬餘!使黑山聞張遼之名而膽喪,他若來救,則公孫瓚必退!”
韓馥一聽又頗有些猶豫,一旁辛評見狀,指著閔純斥道:“主公若聽閔伯典之言,必死無葬身之地矣!今公孫瓚、袁紹、麴義三麵合圍,冀州城危在旦夕,若等張遼引兵來救,主公恐早已被公孫瓚所擒,到時候……哼哼!”
韓馥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懦懦點頭道:“仲治之言是也,何況我已修書遣人送往袁本初處,君子豈可言而無信?爾等休再多言!”